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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嗣君把“凌迫孤”这个话搁在他“温总宪”之后,倒像是温纯鼓动科道干了这件事。
“殿下,列位臣工深知外派内臣之害,多年来奏请从未断绝。眼下一时奏请者众,是对殿下广施仁政祈盼之殷,岂敢借民变之事凌迫殿下?”
朱常洛一脸不满:“孤就算进学晚,如今也长大成人了,不是什么都不懂!都让外臣去管,那就没有差错了?高淮是该死,但锦衣卫也已经初步查清
了山海关之事!辽东巡抚李植、辽东巡按王业洪都牵涉其中,暗自鼓动民变!去年临清民变,是不是也是这样?”
“臣……”温纯的声音有些结巴了。
朱常洛很不满地站了起来:“孤敬重老臣,愿以为师!可群臣就是这样欺孤年少无知吗?只知怪罪内臣,孤要裁撤一些内臣宫女缩减宫廷开支,他们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孤什么都听外臣的,垂拱而治才最好?”
“殿下……”
温纯心里叫苦,因为嗣君现在明显就是被刺激到的模样在发脾气。
凌迫嗣君、得寸进尺,这样的话多严重?
大家是劝谏嘛,只不过劝谏的火候太猛了,刺激出了嗣君的不安全感。
朱常洛看着他说道:“锦衣卫是听命于孤的,若以为锦衣卫是在罗织罪名牵连辽东抚按,都察院也去查查好了!就从这辽东开始,孤倒要看看,是不是地方万般祸害皆在于外派内臣!”
和此前几次虚心请教国事不同,这一次嗣君先礼后兵。
赐宴重臣和老臣后,立刻发了关于群臣想凌迫君权的火。
都察院一干人等离开紫禁城后不久,还在忧心着余继登病重带来的影响的沈一贯闻讯不禁站起来。
“殿下是这样说的?”
“……是,据总宪说,殿下气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