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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我,我软软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轻抚着平坦的腹部,静静的享受着这份上天给予馈赠。彼此都不是初为父母的人,不似第一胎那般狂喜,但却比第一胎更加小心翼翼,倍加珍视。
得知我身怀有孕,听说椒房殿又是好大一番哭闹,也难怪她,花重金求子而不得,而她最痛恨的我如今却已经是第二胎了,她心里怎能不愤慨。
她对刘彻的付出,我看在眼里,但她又是如何对我的,众人也看在眼里。我同情她,却也只是同情而已,敬人者人恒敬之,我不会再为了顾全她的颜面,而让自己置于险境,任她凌辱,我亦不会在她悲哀的处境上再去落井下石,我有刘彻,有孩子,这便够了,不会再去置喙她的任何事。
建元五年,十月岁首,过完新年,刘彻又带着我回了上林苑。
二姐成婚以后,我便时常将去病接到上林苑,年近四岁的去病,性子愈发的野了,到了五祚宫以后,陪他玩的人也多了,一会要骑马,一会儿要蹴鞠,一会儿又到处找人打架,一天到晚都在院子里闹着跳着,跑个不停。我怕他伤着,便让内侍六儿贴跟着他,但没过两天六儿为被他折腾的叫苦不迭。
去病这般胆大跳脱的性子,让我头疼的很,但刘彻却极是喜欢,常常带到身边,有空了就会亲自教他蹴鞠,有时候去郊外骑马射猎,也会把他带上,惯得他没大没小,左一个“姨夫”右一个“姨夫”叫着,刘彻愈发喜欢。有时候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玩,我心下明白,刘彻其实是很想要一个儿子。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六儿被他折腾,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去病终于肯好好的坐下来写几个字了。我一边看着孩子,一边教他写字,刘彻在一旁看奏章,宫人也都各忙各的去了,五祚宫也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姨母,我写好了”,去病拿着笔唤我:“我可以和妹妹玩一会儿么?”
我看了一眼竹简上歪歪扭扭的“霍去病”三个字,虽然丑了点儿,但能写成这样也不错了,这半天的功夫也算没有白费,便点头让他去找妹妹,我又把竹简递给刘彻,让他看。
“哇…哇…哇…”
刘彻还没接过竹简就听得一阵哭声,我忙跑过去看,去病竟拿着笔在令仪的脸上画了一脸墨。
“妹妹爱哭,不好玩!”霍去病扔了笔,抢在刘彻抓他之前,跑到院子里去了。
我苦笑不得,忙把孩子抱起来哄着,擦干净脸,略哄了一会儿,她就不哭了,我又忙抱着她去了院子。
刘彻和去病两个正围着一个花圃,一个跑一个追,僵持不下。
刘彻双手叉腰道:“你个臭小子,敢欺负朕的女儿,看朕今天打不打你屁股!”
去病丝毫不在意,还有恃无恐的拍着屁股挑衅:“你来抓我呀,你来抓我呀。”
“有种你别跑!”刘彻指着他道。
“我就要跑”,去病继续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