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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衣这种物件,贴身穿着,不对外展露,所以布料大多没有那么考究,以舒适为主。
但普通农户每日下地耕田,回家之后衣衫一脱,坦荡见人的居多,平白多一件亵衣,反倒显得矫情。
所以李念一开始就没有考虑最南边的那条街道,这东西就不是卖给农户的,在那边出现的可能性太低了。
“你想啊,那人身上的亵衣,一是分体,二是材质极佳,两者没有一样是和寻常人家相关的,就算在市面上寻找,大概也找不着。”她想了想,“倒像是定制的。”
这点,沈行之没反驳,他一直在静静地听。
听她从衣着材质是绫罗还是绸缎,分析到这个人大概可能是被藏在什么级别之人的内院中。
又听她自现场那般惨烈的样子说起,透过表象去揣测行凶之人可能出于爱而不得,于是毁掉的变态心理。
沈行之恍然之间觉得,这个李念,似乎和传言中,和他远远望去的,和他收到的所有的线报中的模样,都不一样。
她竟然有这般本领,在皇宫那样的地方,把自己的真性情掩藏得如此天衣无缝。
沈行之倒真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养尊处优里长大的长公主,居然不是个只会看些《论语》《老子》,每日沉浸在香篆赏花这种废事上的花瓶,倒是个懂得敛藏锋芒的聪明人。
眼瞅天色向晚,日已歪斜,金色的余晖落在街头巷尾,却独独改变不了她的颜色。
李念一边说一边想,短短一刻钟,推翻自己七八个念头,又生出十几个可能。
沈行之端着茶碗,最后问:“所以,你觉得如今应该如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