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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在浓郁的血腥味下逐渐消散,遍布的疤痕映入她的眼帘,新伤叠着旧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明洛不由得放轻了手脚,动作愈发轻柔起来。
“你便是随父从军的那个小娘子?”张士贵疼了半宿,凌晨时分才实在受不住地昏睡过去,偏偏没睡多久又被分派早餐的动静闹醒,心情是既烦且躁。
换药时又被人这么一捅,简直疑心是不是敌军的细作故意整他。
这会儿平静下来,困意油然而生,眼皮撑不住地落下,故而才和明洛搭话。
“嗯。”明洛轻轻点头。
“你扎得好,今早那小郎怎么都弄不开,所以才拿上了剪子。”张士贵闲闲道,口吻比之方才不知和缓多少。
明洛趁机赔笑道:“他们也是不当心,不是故意的。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