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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鞭将将甩下之际,因事情闹大才知晓的天机长老从屋外匆忙赶来,拦下戚长昀动作,高声喊道:“霁尘,手下留情!”
两股力量对峙,戚长昀眉心微敛,似乎并不满意自己被阻,天机费尽力气,额间冒汗,才勉强挡下戚长昀三分灵力。
虎鞭被反摔在地,天机气喘吁吁,替宁倾衡缓解身上气场威压,却只能令他被压制的身体好受些,仍旧无法动弹,衣衫凌乱地跪坐在地。
“还是个孩子……”天机道,“他们都只是孩子,纵然有错,也没必要,”斟酌了一下字句,又看向跪在地面,双眼因屈辱而含泪的宁倾衡,“也没必要到这个程度。”
“什么程度?”戚长昀问,“只是将他想对我徒弟做的事还施己身,若真觉得过分,他会做出此事吗?”
“……”天机无可辩驳。
他压低声音,像是恳求:“霁尘,三月后,宁倾衡还要与萧远潮结契,何况他是沧玄阁的人,这个节点,实在不好做得太难看。”
戚长昀:“你为他求情?”
“就当卖我个人情,”天机从袖中取出一只玉色小瓶,赔笑说道,“你那徒弟在筑基许久了吧,最近我那的丹药房才炼制出一批新药,有助于**根基的,他用正正好……”
大家同在朝华宗数百年,纵使戚长昀修为境界更高,多少也有些情分。
薛应挽固然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不想依靠他人,尤其是处于中间难做的师尊。
此事若真的闹大,不仅朝华宗面上无光,自己也再一次陷入讨论旋涡中。
狼狈的人变成了宁倾衡,屋内弟子目光带着诸多情绪,有鄙夷有嘲谑,不住窥探这位习惯身处高位的宁小公子,如同刚才这般看着薛应挽。
让一个高傲的人失去自尊,鞭子虽未真正落到他身上,却已经足够侮辱之意。
薛应挽出声劝道:“师尊,算了。”
空中灵流有一瞬停滞。
薛应挽心思太过细腻,甚至在这件事中算得上有些懦弱,下唇抿得发白,脸蛋也侧过一处。
一是向来知道不能将人真正逼死这一说法。
二则是,不想自己这副样子,再继续被这样多的人看在眼里,再继续这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