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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宁倾衡敢在朝华宗做这样的事,怕是觉得戚长昀顾于面子不能解除师徒关系,实则将他当个累赘,恨不得早日丢弃,所以也定不会管薛应挽被侮辱欺凌,以莫须有的罪名逐出宗门。
越辞没有发现他表情变化:“我既然来了,就有把握能带你全身而退,也看不惯他的模样,想着先教训一顿……没想到,你师尊也会来。”
伤口敷了药便不觉疼痛,体力也能恢复七八,虽说先前靠在薛应挽肩头,可后来,便习惯性地将这副消瘦单薄的身体往掌中揽。
他气息灼烫,带着不容拒绝的悍然,说话时,尽数扑洒在薛应挽颈间。
薛应挽有些不自在,越辞散漫惯了,笑他:“怎么,哪里都这么不禁碰?”
相忘峰吹来一阵很大的山风,卷着满院的桂花落叶往外飘,沙沙地响。抬头一看,日头都往下落了,鹊鸟从屋檐上往外扑棱着翅膀飞走。
薛应挽的满头青丝也被吹得纷乱,几缕刮到越辞面前,被一只手掌握住。
顺着发丝看向主人,这才看到那张温然的面庞上不知何时落了泪,泪痕被风干一点,更多的,水晶一样聚在薄红的眼眶里,润盈盈的要往下掉。
这张脸总是写满故事的遗憾与不甘,他什么话也不用说,淌下一滴泪,便能让人心口被紧攥般闷重生疼。
第18章 表白(二)
“怎么哭了?”越辞身上没带巾帕,只能随手撕扯下自己一截衣物,要去替薛应挽擦拭。
薛应挽也反应过来自己出了丑,挡住越辞手腕,用手背胡乱擦过眼下,将湿润一并抹去,余下一点眼眶霞色的红。
“我……”
他想说什么,越辞阻止:“没事,想哭就哭,人之常情。”
薛应挽有些不好意思,微垂着头,一绺碎发从耳边落下。
“我只是想说,谢谢你,”他很轻地吸了吸鼻子,鼻尖好像也泛着一点粉,“我就是一时,一时太乱了……”
“我知道。”平日都是薛应挽是那个稳定的人,如今突然调换了身份,一时有些不习惯。
越辞惯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想来想去,从纳戒里取出竹制机关蜻蜓,自己做的魔方,九连环华容道等等等等,噼里啪啦,尽数堆在了二人脚下。
薛应挽这回才是真愣住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