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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厢情愿了,和那些弟子说的一样,说出一些引人发笑的话语,将越辞对自己的示好当成爱慕。
而事实则是——越辞急于摆脱他,摆脱他口中一次次称呼为“npc”的自己。
那为什么要牵他的手,为什么要抱他,要每日准时送他礼物,无条件理由地相信他,一次次挡在他身前呢?
为什么要做那些亲密之人才能做的事,讲那些暧昧的话,要跟他承诺有以后呢?
他太笨了,他想不通,他想不明白。
一时间,“自作多情”这几个字眼淹没了一切,薛应挽只觉难堪不已,头昏脑涨,反呕的恶心感从胃部滚上喉咙。
他嘴唇发干,须臾,很勉强地,扯起一个和平日没有差别的笑,“对不起啊。”
“是我误会了。”他说。
薛应挽觉察两人中间被生生隔开的距离,偏开眼神,很慢很慢地望向最远处,要看不见枝叶的小路尽头。
那里种满了桂花树,方才还在想,明日要做桂花酿,越辞去年来的时候吃的第一顿便是这个,当时他说“很好吃,要是能每日都吃到就好了”。
薛应挽当真了。
只有他一个人当真了。
“你走吧,”他觉得自己很好笑,嗓音沙哑,强作毫不在意,“就当我没说过。”
话音落下的瞬间,越辞好像如释重负。
薛应挽眨了眨眼睛,帘睫垂落,他的衣摆袖口被吹起,灌入冷风,又凉又渗人。
越辞比以往每次离开的速度都要快,说得难听一点,倒像慌不择路地退避,怕他继续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可薛应挽只是坐在原地,抱着双腿,在院落前的白色石阶上,埋下的脸蛋抬起,看到变得昏暗的天色。桂花树被吹落一地浅黄的花,用完的药瓶还留在身侧,药膏挖得空空如也。
直到对上那双常年带着一点凶意的眼神,才发现目中的鄙弃,和那些曾经嘲笑他,讽刺过他的弟子那样相像。
原来越辞和他们,也没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