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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多，晨光透过车窗洒进车厢，被玻璃过滤了大半的热度，喻书耷拉着脑袋，一点也不青春有活力。
他鲜少有这种时候，陆行舟侧头看他，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喻书的头发上，从陆行舟的角度，刚好看到他被光照成茶褐色的头发还有长长的睫毛，以及，他眼底那点青黑。
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喻书脑袋乱糟糟的，这个点也睡不着，正无意识地发着呆，就察觉到额头贴上了一只手，明明已经是暮春，温度也升上去了，这只手还是凉凉的。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像是受惊的猫似的：“哥哥？”
确认喻书没有发烧，陆行舟收回手，看他：“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陆行舟比他高，坐在车里的时候姿势很随意，喻书也不敢说实话，含含糊糊地回答：“写作业太晚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啊？”
陆行舟没说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眼睛。他的动作很轻，修长的手指轻晃，再加上那张脸，放平时喻书就迷糊了，但是今天没有。
他瞬间坐直了身体，伸出手捂了捂眼睛。这个车是专门送他们上下车的，也不会有小镜子这种东西，他只能借着车窗去看，看完整个人都泄了气，转过头问陆行舟：“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很难看啊哥哥。”
好大一个黑眼圈，哥哥今天早上就看到他这副尊荣了吗！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脸，只是从小就被人夸好看，其实也没什么概念。对好看是没有概念的，有黑眼圈肯定是不好看的。他很在意这个，因为不想让哥哥看到不好看的自己。
陆行舟听到他这么问，更认真严肃地去看喻书的眼睛。被哥哥这么看着，喻书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他一动不动，甚至能从哥哥的眼瞳里看到自己。
陆行舟故意多看了两秒，其实一点也不难看，好看的人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喻书的五官很精致，睫毛又长，看起来又好看又乖。哪怕眼底有些青黑，也完全不影响他的脸。
“挺可爱的。”陆行舟给出答案，唇角微微翘起，清澈的声线里似乎带了笑意。
是吗？！很少会从哥哥口中听到可爱这个词，喻书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瞬间烧起来了，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他无意识又摸摸自己的眼底，然后就听到哥哥继续说：“再修炼两天，家里也能多一个国宝了。”
他很少开玩笑，说话又有一点绕，喻书本来因为没休息好脑袋有点转不动，听到这话消化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哥哥是在说他快变成熊猫了。
但是这有什么，喻书选择性接收信息，哥哥说他可爱。
“国宝就国宝。”喻书哼唧道：“熊猫多可爱啊。”
说完又不嘴硬了，担忧地摸了摸眼睛，又揉了揉脸，希望今天放学的时候它能缓解一些。
临放学前他特意借了前面女生的小镜子看了看，经过一天的时间，确实比早上好了一些，他心情又美丽起来，因为放学不用让哥哥面对不好看的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