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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并不喜欢参加宫宴。
每当坐在御座上,看着宴上的人觥筹交错,彼此恭维,对他山呼万岁,他心中就会生出一丝隐秘的,难以言说的厌烦。
那是一种欲望被过分满足之后,从心底泛起的无趣。
可身为皇帝,宫宴举行时,他理应在那儿。
这是他应尽的职责。
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明白。
他只是觉得乏味。
从十几岁跟着父亲造反,将他那位堂兄从龙椅上踢下去开始,这种乏味已经持续了将近二十年。
只有在行军打仗时,他才会捕捉到那一丝丝属于普通人的难得的快意。
不对。
还有跟那个小姑娘待在一起时。
想到这里,皇帝捏珠子的手比方才愈加用力,指尖在衣袖下泛出微白。
诚益夫人还在不停拉着太后说话,讲家里几个小辈儿的趣事给她听,直把太后逗得合不拢嘴。
“你有福气,家里这么多孙子孙女,每日里闹腾你,我这里就不成了。”
太后拍诚益夫人的手,感叹:“膝下只净儿一个孩子,宫里也冷清,西苑也冷清,嗐,有时候闷得慌,都不知道同谁说话。”
皇帝视线落在前头亭台上,专心欣赏歌舞,似是未曾听到她们的谈话。
眼瞧着气氛不对劲儿,诚益夫人连忙指着一旁的李元净笑道:“太后还不满足呢,只小爷一个,强过我家里那一堆。”
叹口气:“小爷随了圣上了,模样好,人又勤奋上进,哪里像我们家里那几个,皮猴儿似的,平日里书也不好好读,武也不用心练,成日里只知道上房揭瓦,玩蹴鞠斗蛐蛐儿的惹他们老子娘生气,愁得我呀这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