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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会认为,他的冷静是没有血缘关系才能保持的冷眼旁观,是某种程度的漠然。
但她知道他不是。
如果他是,就不会在含着薄荷糖开车时,眼里闪过泪光了。
片刻后,医生走出病房,林昱橦同医生道别,找陶哥商量陶教授的后事。
陶教授接受的是临终关怀治疗,所剩的时间只能按天计算。
后事是迟早要准备的。
陶哥泣不成声。
白柰也停下和简昕的交谈,在某个瞬间别回头,抹掉眼泪。
林昱橦蹲在陶哥面前:“要准备大一码的鞋,会有浮肿,不好穿,需要我帮你准备吗?”
简昕看着林昱橦眼里彻夜未眠的红血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到底经历过多少场丧事,才能在生死面前如此稳重可靠?才能对丧葬流程如此了解?
下午,简昕的妈妈爸爸也赶来了,简昕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窗口去看昏迷不醒的陶教授。
干巴巴的小老头蜷在床上,脸上再也没有当日在草地上给她和旗旗科普蝴蝶知识的光彩。
所有人都被死亡笼罩的阴影压得喘不过气,简昕也不例外。
她快步穿过走廊,到消防通道的窗边透气。
简昕意外接到张隽的电话。
电话是从小白楼打过来的,算算时间,张隽应该是刚从通讯失灵的山里拍完照片回去。
张隽对陶教授的病情一无所知,只是压着声音问简昕能不能联系到林昱橦。
林昱橦和陶哥去订寿衣、骨灰盒这类后事该备的物品了。
简昕问:“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