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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虚空之下,南峰之巅。
叶小凡抬头看着矗立于头顶的惊世身影,直接红了眼眶,心中说不出的无助与绝望。
这一刻他纵然是再迷茫,也明白了那道身影适才究竟做了什么。
南峰上的老人,为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在意的人,放弃了神魂的滋养,放弃了活出第二世的机会,无数修士为之动容,看着这对师徒五味杂陈。
弟子为了替师父争得一线生机,不惜以身赴死,纵然万劫不复也要带着血灵珠与《弑神剑诀》归来,仅仅是为了师尊能够起死回生的一丝希望,而一代剑圣,为了保全弟子,执念唤醒神识,放弃二世契机,以百日巅峰为代价也要护其周全。
这等师徒情意,纵然是放眼无尽岁月,也能成为千古美谈,令人动容。
听到叶小凡的呼唤,青年独孤南缓缓低头,看向下方那道已经步入‘十斩之境’的熟悉身影,缓缓露出一个欣慰溺爱的笑。
可叶小凡没想到的是,这竟会是剑圣有生之年给予他的最后一个微笑,师徒两人甚至来不及好好说上一句话,来不及描述这些年所发生的所有事。
默默看着下方如今几乎算得上是‘孤身一人’的少年,独孤南眼中泛起一丝欣慰,然而更多的却是于心不忍。
不同的是从今往后,他将要独自面对这个大世、独自面对世间一切敌。
而欣慰的是曾经的弱小少年,如今已然崛起,虽说尚不能无敌于四海,但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要他度过今日这一劫,凭借如今的修为,至少也能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残酷世界生存下去了。
当然,前提是他能走出这方世界,能够在这次惊世杀伐之中,走入属于他的天地。
“孩子,活下去。”
一代剑圣满眼不舍地看着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眼中写满放不下的神色。
这一声‘活下去’,似乎是师父最后的期望,也是饱含温情的诀别。
剑圣语毕,慈祥溺爱的微笑仿佛也在这一刻定格在了叶小凡的记忆之中,前者却是缓缓转身,义无反顾向着漫天圣境巨头而去。
最终,师徒二人还是未能好好道别,甚至连短暂的相聚也没有。
强敌环视,百日巅峰,留给独孤南的时间不多了,南峰上老人想要用着最后的余温杀出一条血路,一条敌人的死路,却是其衣钵传人的生路、
“不,不,不——!!!”
看着缓缓飞离南峰之巅,向着神剑宗之外腾空而去的伟岸身影。
此刻叶小凡心中积攒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并不是很高亢的声音在其喉咙深处轻轻发出,却是充满了无助、绝望、以及不舍等等情绪。
终于,某一刻。
“不——!!!”
彻底崩溃的少年长啸一声,突兀发疯了一般向着万丈高空而去,他知道,剑圣这一去,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然而叶小凡冲天而起的瞬间,齐云却是大手一挥,瞬间将其禁锢在了南峰之上,目光却是始终盯着那道破空而去的身影,仿佛在默默为其送行。
而与此同时。
充满决绝的声音也自万丈虚空之中缓缓传来,动人心魄。
“齐兄,若有机会,带他离开百断山脉地域,永远也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