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第22节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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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很久以后,某年某月京师,顾劳斯名震士林。
仍有南都旧人,于茶楼酒肆,于楚馆红楼,惟妙惟肖学乡人种种,嬉笑怒骂一通后人走茶凉,那清癯青年,对空杯残盏怅然若失,枯坐低喃,“究竟是谁传他是二世祖的……简直荒天下之大谬,荒天下之大谬啊,哈哈哈……乡野匹夫误我!”
那笑声嘶哑磨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夜夜笙歌的醉生梦死里,始终揪着年少旧事,如落水之人,手中所及最后的浮木。
不肯放,亦难忘。
这事自然瞒不过谢昭耳目,他曾于夜半,食指轻叩吏部呈上的此人履历,沉思良久后,提笔在小票上落下疏墨,“此人擅治水,可授漕运,驻节淮安。”
一场情敌间隐晦的厮杀角逐,须臾间便在弄权者手中消弭无形。
灯火阑珊处,首辅大人倦意难掩,两鬓间更是白发催生,他揉着眉心,心中暗叹,好险,他差点就将这人撵去琼州,放纵自己成为顾悄最不喜欢的模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顾劳斯现下还是一个穿越而来,不担心洛阳米贵,只操心自己长不高的升斗小民。
就如稼轩那首乡野小调中所唱,“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流散的云,尚不成翳,他的世界,如今只有光。老奸巨猾的谢昭,也只沉溺在故人重逢的心悦里,对未来的风暴,一无所觉。
第023章
二月初四,天气晴。
曙光冲散了一夜寒气,顾悄缩着手脚从卧房出来,望着泛着鱼肚白的天边,长吁一口气。
有太阳,那白日里执塾考校,就冷不到哪里去。
他是真怕了古代这没有暖气的冬日,离了暖阁,受伤的手又痛又冻,他几乎提不住笔。
小厨房里热火朝天。
今日,早餐食谱又有新花样。
顾母照例起了个大早,指使丫鬟去后院掐了暖房地里用干稻草秧着的新鲜冬葵,又取草木灰,和水静置,再用细纱布滤出碱水,就着鲜嫩的葵叶芯一道下锅。
她向来舞刀弄枪的手,小心翼翼举着锅铲,慢慢用铲尖刮剁着叶子,直到菜叶变成细碎的黏糊状,水云才捻了些细盐与姜末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