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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完全将西服打湿,他扯扯令人不舒爽的布料,终于明白付涼为何外出必备一件大衣了。
下一秒,不远处的老头停了下来。
那畸形的、与身体全然不匹配的木棍腿在湿滑的木板上敲了两下,紧接着整个人毫不犹豫的匍匐下去。
天色昏沉,视线被遮挡,唐烛不敢再向前。
只看清那人仿佛是撬开了临近主楼下的一块木板,胳膊伸进暗洞里努力掏着什么。
片刻后,他爬起来,左右顾盼两眼后,重新爬起来往水手们前往下甲板的楼梯口去了。
唐烛等到哒哒声消失后,才跟了上去。
无人的下甲板是存放低廉货物,防止船体漏水的地方,如同阴沟般黑,无人看管更费不着点灯。
发霉与常年不见天日的腐败味,即使在楼梯一半的位置也能闻到。
啧,所以说亨特和那俄国女人真是“令人敬佩”。
谁会愿意在这鬼地方增进感情呢。
他感觉脚下踩到了一些较为软的东西,多半是铺垫的干草。肉眼已经很难分辨周遭环境了,在眼睛适应之前,只能靠扶墙前进。
唐烛熟知如何让自己尽快适应环境,他曾经参加过无数回地下拳击,一掷千金的赌徒们要求他与对手在完全黑暗的擂台上比赛。
那些带着夜视仪的富人们才不会在乎今晚谁输谁赢,他们只想看到同类在惶恐中流血拼命的搞笑模样。
直到他了解到按摩眼睛紧闭后再次睁开,能够由此欺骗大脑以达到“重启”视觉功能的效果,那些于黑暗中放大的疼痛感,才逐渐恢复成本来的程度。
大副的身形停留在一扇门前,金属碰撞声后,锁芯转动的清脆声响传来。
老头奋力才把那笨重的门推开,门内更暗,如同黑洞。正是在此时,他听见男人支支吾吾在自言自语,并且越说越激动,声线颤抖起来。
唐烛不禁靠的近了,才发觉话语声完全是在极低的地方发出的,大副竟是跪着。
他也终于听清了内容。
“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我、我早已经把她赶走了!您安息吧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想死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