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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烛手下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
他光着脚,因为洗过澡身上只套了件白色浴袍,可他不得不下床去开窗。
男人的骨骼与肌肉在白袍的包裹下显得鼓鼓囊囊,小腿肌肉因为推窗的动作绷紧又放松,而拥有如此健壮身体的主人,却说着极其细腻的话:“犹豫就是最好的答案。”
唐烛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被满是夜雨的风吹红,转过身时流露着一股悲伤的神情。
可他依旧还想冲付涼笑,嘴巴里说出付涼纠结一下午甚至做足了准备也不敢给出的答案:“那就去吧。”
他完全不避讳小殿下回避十年的称谓,“为了你母亲,也为了你,付涼。”
室内光线明亮,青年与他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付涼终于垂下眸子,自嘲地笑,可最后口中说出的话却看起来与这一切并不相关:“唐烛,你喜欢说这种话,还要怪我为什么总想吻你。”
唐烛收回视线,有些狼狈地否定他这种无礼的揣测:“你…你应该与我说正事。”
他胡乱看些什么,胡乱做些什么,打算缓解心中的压力。
于是唐烛红着脸回到床前,磕磕绊绊说:“你没有…没有否定我的话,所以就是准备要去了?”
他抱着新叠好的衣服试图将它们送回衣柜,中间路过沙发时还要埋怨:“都怪你…管家小姐说过很多次要让裁衣店秀好名字再洗,你总是不听,这里面肯定有你的衬衫。”
付涼的视线追逐着他的背影,回应着些不痛不痒的气音。
唐烛在室内转转悠悠,最后还是停在了沙发前。
手中还多出一只上了锁的木盒子。
“这是给你的。”
他将早早放置在一堆黑色唱片后的木匣递过去,随后又在木匣上放了一把钥匙。
唐烛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更红了:“不好意思啊,付涼。”
付涼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幅模样,只随手接下那些东西,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