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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只是个噱头吗?
“这个名字是约翰起的,因为只有他宣称,除去那七个已知的被害者之外,还有第八个没有找到尸体的受害者存在。而加上第八人被挖空的眼眶,整好凑齐了炽天使四首上的眼睛,而恰好凶手焚烧尸体也和炽天使的火焰形象有关。”说到这里,付涼似乎也觉得这个起名方式天马行空,他的语速慢了下来,努力解释说:“除此之外,我记得……”
不等他讲明白,唐烛率先看到了文章有关探长访问诸多侦探名人寻求帮助后,做出的重要总结。
“约翰探长说,当时他找到了自己雇主家的少爷,而正巧那位少爷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当时少爷看过一些关于尸体被发现的现场情况,就确定凶手是一名虔诚的教/徒。具体原因,嗯……他画了个括号,应该是引用小少爷的观点对案件进行过梳理。而内容就在第五百页。”
没等他翻到那一页,便听见身旁的青年叹了口气,“也就是,我发现那些尸体虽然已经烧焦,但凶手在放火之前对他们的身体进行过简单的清洗,甚至是更衣,在尸首的不远处还开着各种品种的花。这完全符合了基督教教徒对葬礼的循规蹈矩的完成程度。”
可唐烛还是固执地拿开了他的手,自己翻到五百页一行行浏览起来。这一看才知道,约翰探长当年可是在这本书里别别扭扭地夸了他这位前雇主家的小少爷不少话。
“他还说,就在他自己以为凶手是为了下雨天更好隐藏踪迹才下手时,小少爷说,凶手只不过是想在为尸体火葬的那天整好赶上阴雨天,那样才能保证被害者的灵魂成功的进入天堂。说着,小少爷还给他举了例子,比如第三个受害者的尸体烧毁的程度是最差的,这是因为凶手不愿意在礼拜日为受害者举行葬礼,在虔诚的教徒那里,这是完全不被准许的。”唐烛啧啧嘴,转过脸用手肘戳戳身旁的付涼,感慨道:“小少爷,原来约翰探长最终确定了这个名称的原因是因为你啊。”
而付小少爷对待他这种明目张胆的调侃,也只是轻声笑笑,“嗯。总之,他就这么确定了这个悬案的名称。”
不过……
“按道理来说,想要确定第八个受害者存在,应该得有一些确切的证据才对啊?可我看书上并没有提到证据,只是开始讲述一个……”唐烛抿了抿唇,以怀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青年,“一个故事?”
“嗯,一个没头没尾关于萨维尔街卖花女失踪的故事。”付涼挑开酒红色天鹅绒窗帘往外瞥了一眼,继续说:“萨维尔街很久之前是伯灵顿家族的产业,后来不少裁缝在这里陆续开了店面用来为贵族富人量身制作西装礼服,而卖花女就是在这里出现,又在这里消失的。最开始注意到她失踪的人是一个流浪的画家,他每天都在街头画画,说是很多天没有见到卖花女,于是向周边的裁缝店询问,那时候大家才发现那个年轻的女孩已经消失了足足有三天时间。
可后来,没人关心她有没有回来,就连画家也因为冬季来临离开了伦敦,临走前,总之大家都说是画家临走前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警员。当时的警员接到报案后却觉得卖花女只是病了又或者离开伦敦,把苦苦相求的画家打了一顿。从那以后,大家再也没有见到过卖花女。”
付涼几乎是一字不差地背诵完那本书关于卖花女的话,接着他用手背敲敲车顶,又道:“至于约翰为什么觉得这个卖花女非常特殊,首先,前七具尸体其中之一,也就是第七位受害者的遇害地点就在一片蔷薇花墙边,但凶手为了不让火焰烧毁花墙,甚至把尸体拖行了十几英尺。于是约翰猜测蔷薇花对凶手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而卖花女盛有花束的篮子上,都会特意以蔷薇装饰。”
马车停泊,唐烛见青年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另外,就是卖花女的眼睛。”
他紧跟着下车,发现自己身处一栋二层的小楼前。而二楼,正站着拎着灯的约翰探长,朝他们喊道:“来吧,先生们,画就在一层。”
唐烛在付涼的带领下,进入了小楼的大门。
在灯火昏暗的大厅内,他看见了一幅画。
准确说,是卖花女的肖像画。
付涼显然也认同约翰的想法,轻声问道:“她的眼睛,异常美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