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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引路的人虽没开口,倒也的确如她所愿,回避到外面。
这一处地方只剩下她和靳贤两个人,她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原地,观察牢房里的人。
即使是从不滥用刑讯的大理寺,牢房也总和别处一样阴寒湿冷,牢房只有挨近顶端的位置开出一扇小窗,光从外面照进来后,又仿佛被牢房里某种无形之物切去一半,于是外面天光只撑在窗边,照不进里面。
靳贤悠然处在牢房里,手里拿着本书,借着灯火细细品读。
听到动静,只往她这边看来一眼,然后目光继续落回书上。
“又见面了,靳御史。”她走上前去,隔着外面的栏杆看里面的靳贤。
“原来是苏探事,难道老夫的事,大理寺审不了了,又被转去乌衣巷了?”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听说靳御史与陈戬是多年好友,陈御史奉旨往绛州巡查时,还专门来见了你一面,一为探望当时自称病重的你,一为同你道别。”
“是又如何?”
“牢房湿寒,常人进来都要落下一身毛病,不知靳御史坠马时受的那些伤,如今可已大好了?乌衣巷也有些医官,我可以叫医官来给靳御史再诊治一番。”
“不劳苏探事费心,老夫在这牢里一切都好,还算康健。”
“既然如此,本使也能放心了,不过,看靳御史手上的伤,似乎还未痊愈呀,难不成,是大理寺里有人对靳御史不敬,严刑拷打了?”
她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靳贤露出的手腕处,如今距离屈府失火已过了几个月,但这些伤却仍是狰狞,看着还和新伤一样。
靳贤下意识背过手,将这些伤痕藏在身后,“不过是些坠马小伤,多谢苏探事关心。”
“当真是坠马所致吗?”
她却忽然抓住这个字眼儿不放,“莫不是靳御史在这里被关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这伤是如何而来?可要本使帮你回想一番?”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种伤,无论用什么伤药来敷,几个月都不见好,可见不是寻常伤口,而是中毒,”她分析过后,认真的询问,“若只是坠马,这毒难道是地上凭空长出来的?更何况,我看靳御史这伤,是锋刃所伤呀。”
这次她没给靳贤考虑的时间,接着说道,“事到如今,大家不妨开诚布公,屈府失火那夜,在枯井边袭击我的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