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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任由他备受煎熬。我沉默的每一秒,都是刮在他心上的刀。我知道他正迷茫地看我。像他曾承认的,他赞叹我的美丽。但他不懂我的悖逆。于是他又一次开口:
“给你个建议:我们联手吧。”
他先承认我有权力,并且比他有过的权力还大。他说,我是葡萄牙人唯一倾听的黑女人。他提出为事情编个不同的讲法,一个归咎于恩瓦马蒂比亚内·齐沙沙的讲法。
“我曾以不可估量的风险庇护齐沙沙,葡萄牙人也因为他与我开战。如今,这家伙竟指责我将他出卖给了葡萄牙人?”
他曾做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抵抗,无可奈何时才交出那逃难的姆弗莫人。好人没好报啊,恩昆昆哈内怨道。
“齐沙沙到处宣扬,说我和白人一样,说我虐待黑人兄弟。他说我欺压最不幸的人,凌辱我的奴隶。但我要问:他对你的族人做了什么?”
加扎国王说得不错,我想说。向来如此:受欺侮者最终会和压迫者一样。
“我很伤心,需要安慰,”国王叫苦,“把裙子掀起来,我要看你的腿。”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单单这个要求就已侵犯了我。国王察觉到我的不快,喃喃道:“好吧,那再给我拿一杯甜酒来。”
我离开了。门关上之前,恩昆昆哈内还在嘟嘟囔囔。与葡萄牙国王见面时,没什么能带给他了。
“我会给你的,”我还听见他大喊,“但首先我得验验礼物的质量。”
第二天,阿尔瓦罗·安德烈亚再次造访比安卡的场子。他又邀请我到城里走走。面对我的拒绝,葡萄牙人争道:
“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的船明天启程。”
最后,我妥协了。葡萄牙人带我到满是农田的山坡,到处是身着鲜艳纱丽的印度女人在田里劳作。我们坐下观看这片开始唤醒城市的忙碌。驴车拉来了德兰士瓦的布尔人和纳塔尔的英国人。这些可怜人来到这里,葡萄牙人说,像飞蛾一样,扑向在他们那儿不为清教所容的放荡的夜生活。
最早那些坚固的建筑由黑人建成。石匠、木匠、铁匠各一名,从伊尼扬巴内到这儿来盖房子。一名本地填缝工同他们一道。因为用涂了沥青的亚麻絮工作太久,填缝工的手指彻底变成了黑色。他总是骄傲地竖起手指,宣称:“我才是真正的黑人。”
我们大笑,又一次十指交握,直到我温和但坚决地远离安德烈亚。我问自己,与一个如此特别、如此出人意料的男人手牵手,是在做什么?热尔马诺在某个地方等着我。而我以同样的虔诚等他。不过,那个地方正渐渐变淡,就像我和安德烈亚正一同在泥路上留下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