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说既为妻,定白头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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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夫人接过她的帕子,握住她的手指,看了她一眼之后,又抱着她,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都是为娘的错,为娘没有保护好你……”
“娘……娘,你别哭了,我真的没事了,真没事了。”
被她强调再三,温夫人这才停下了哭泣,细看了看她,见她情绪上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心里忽然松了几分,抱了几分希望的询问道:“锦言,你老实告诉娘,你被掳去,他们究竟有没有对你……你有没有失/身于人?”
锦言一怔,随即蓦然反应过来,原来温夫人哭得那么肝肠寸断是因为这个?她急忙摇了摇头道:“没有娘,我好好的呢,你放心吧!”
“真的?”温夫人面上似有些不信。
锦言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轻松道:“娘,真的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
温夫人这才算是终于信了,脸上的愁云一下子缓和了下去,可是转瞬,她又是几分怀疑的道:“那你掀开你的手臂,让我看一看,我看看你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锦言依言撩开衣袖,却看到温夫人的脸色倏然变了,她低头看去,只见藕臂雪白一片,哪里有那一点朱砂,锦言脑袋轰的一声,一下子炸开,她看向温夫人,温夫人眼泪徒然又下来了,她心中沉沉,一时竟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手臂上的确有一点朱砂,是守宫砂,而昨日,虽然有沐浴更衣,她当时也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守宫砂居然就没了,她明明身体又没有任何不适,脑袋便一片轰轰声。
温夫人见她表情一下子木然,猛然便明白过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好半响,她才出声,声音分明暗哑而疲惫:“锦言,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回将军府去。你放心,纵然你这一辈子嫁不出去,将军府也养得起你!”
她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便已经开始替锦言打包,可是,她原本是刚出嫁过来,也并未曾在王府住过,因此根本就没有行礼打包,温夫人呆了一呆,忙又去抓锦言的手,道:“既然没有东西,那我们这就走吧。”
锦言木然的被她拉着出了房门,又出了院子,往府门口方向行去,在经过大厅时,却忽的看见前面的回廊上坐了一人,正是秦非离。他似乎是正要往她们这边行来,看到温夫人拉着呆若木鸡的锦言,微微一顿,随即道:“岳母大人这是要带锦言去哪里?”
温夫人不料竟遇上他,顿了一顿之后,抹了抹眼睛,这才道:“秦王,老妇这里有礼了,锦言既成今日这样,老妇也实在不敢讨扰王爷了,老妇这就带锦言回将军府,至于这门亲事,将军会亲自入宫向皇上请罪退婚。”
秦非离拧了眉,锦言抬起头来,正与他的目光相触,猛然一缩,秦非离的眉头就拧得更深了些。
“岳母大人,这是何意?”秦非离又看了锦言一眼才道,“若岳母大人是因为流言,小婿并不在意,我与锦言,本已成婚,只是事发突然,来不及行拜堂之礼,我本想让锦言歇息几日平复心情,再补行大婚之礼,既然岳母大人有所担心,那小婿即刻下令筹办便是。”
温夫人不料他会这么一说,呆了一呆,看了看锦言又看了看他,随即不可置信般道:“王爷……还愿意娶锦言?”
秦非离没有作答,只是缓缓摇动轮椅上前,他朝锦言伸出手来,锦言犹豫了下没动,他便又向前,倾身,握住她的手指,缓缓道:“这世间女子,唯锦言一人,真心待我,既为妻,定白头不离。”
锦言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他,只见秦非离眉目之间温柔如水,一双比黑夜更加深邃的眸光静静的落在她的眼中,似乎一下就印进了她的心里。犹如平静无波的湖水中,猛然跌入一颗石子,荡起一圈涟漪。锦言没有再动,温夫人却一下子欢喜过来,擦了擦尚有泪液的眼角道:“谢谢王爷瞧得起我们锦言,王爷能这么说,老妇就放心了!”
她看了锦言一眼,喜道:“锦言,什么都别多想了,人活一世,最难得的是能遇一真心人,秦王既能如此待你,就忘记以前所有的事,好好过,嗯?”
锦言微微垂下头来,半响又抬头看了秦非离一眼,他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芝兰玉树的摸样,连微笑都优雅到极致。其实,早在之前,她便就已经听从了命运的安排,而今……她又看了一眼温夫人脸上的喜悦,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秦非离唇角的笑容便更大了些,温夫人看她同意了,温言细语安慰了一番,叫她放下所有前尘往事,跟秦非离好好的过,锦言答应之后,她这才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当日下午,整个秦王府便开始装点一新起来,宫里听到了消息,太后特意送来了贺礼,只是终究是补婚,大家都明白在婚礼之前发生了何事,故而,虽然是成亲大礼,成亲这天,却并没有什么人前来,坐在席间的,竟都是秦王府的家丁小厮。拜过堂之后,锦言便被送入洞房之内,静候夜半时分,新郎的到来。
她心里到底是生出紧张,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便坐立难安,之所以对婚礼有抵触,抗拒的也就是这洞房花烛之夜。她也不知道秦王到底举不举,可是一旦他是健康的,她就惨了!虽然经历了这些事情,秦王的所作所为,也让她对这婚礼有了一点期盼,但到底,她还不喜欢他,对他既然没有一丝欢喜之情,要行夫妻之礼,她到底是接受不了。
只是,万一,秦王要来,那她该怎么办?
时间越晚,她心里的紧张便更胜一层,直至亥时,喜房外才终于传来一丝动静。锦言坐在床上的身子便一下子僵硬无比,直至那轮椅碾压过地面的咕噜声停至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