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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也是大抵如此,为了小辈,偷摸去找好先生,还得藏着掖着,家世相当的,好一些的,厚着脸皮把后辈送过去蹭先生。
更有那脸厚心黑的,直接把先生给挖走了,为此撕破脸断了来往的不在少数。
“祖父一直把我当男儿教养,你学的,我都学过。”
“后来确实有所变化。”
“你去了战场,而我因战争快要稳定,祖父也默认我把重心放在家里。”
“但我们的前期,我们最初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我们的性格底色,是一致的。”
“什么样的性格底色呢?”江瑶镜笑了笑,有些凉薄,又有些无奈,“大约是男子如何思考,我就会如何思考。”
她站起身来,走到栏杆旁,看远处碧黛青山,看鸿雁划过天际,看众生万物,唯独没有看同样跟着起身站在她身后的岑扶光。
“我会查那小妾,正因为我非常明白程星回不是会为情乱智的人,他的心里藏着远阔的山海,在未登顶之际,他不会自毁根基。”
“我会嘲讽你,不是笃定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计较,而是清楚,定川侯府不惧这点小波澜。”
“男子从来都是薄情的,看似霁月风光目无尘埃,其实最会算计的就是你们,看似迫不得已情由所原的无奈,其实都是权衡利益后的自我选择罢了。”
“还非得借着旁人的怜悯来给自己盖上一层伪善的皮。”
话说到这,岑扶光心内摇头,这话过于极端,薄情之人,男女都会出现,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可不好。
谁知下一刻江瑶镜就回身笑望着他,“是不是觉得我偏激了?”
“不用反驳我,那些都是废话,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因为啊,我也是这样的人。”
“批判是给外人听的,对自己有利,才是最重要的。”
岑扶光一时哑然,几度想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知道了她未尽的话语。
她之所以挺着病弱的身躯站在这里和自己长篇大论,也因为她清楚,定川侯府不能和自己硬碰硬,只能这般行事,甚至不惜自污,把自己贬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