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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渍从他指腹上的纹路蔓延,不紧不慢地侵吞每一寸肌肤,直至男人干燥的手指一点点完全浸入湿凉中。
季辞视线向下,聚焦在她唇畔的晶莹上,缓慢放开了手,背向身后。
柳云诗吸了吸鼻尖,小声开口:
“我与南砚自幼相识于江南,我母亲和她母亲从前是闺中密友,她们同年有孕,又指腹为婚,后来我家道中落,来京城寻南砚,再之后……”
“可我实在当不得表哥那句‘未亡人’,我与南砚不过有过幼时的口头婚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更何况,他人都已经死了,我总不能替他守寡……”
柳云诗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在季辞冷下去的眼神中熄了声。
季辞玩味地勾唇浅笑,眼底最后一丝温和却消失殆尽。
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的睫畔还挂着几颗玉珠儿。
清澈软糯的眉眼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保护欲,偏生那双潋滟的眸却仿若生了钩子,直勾得人心痒难耐。
她确实是美的,美到似乎连头发丝都比旁人生得要好看许多。
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站在月光下,即便如现在这般狼狈,都已美到惊心动魄。
季辞视线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逡巡一番,手指轻捻被泪水浸过的指腹,忽而笑道:
“还真是替南砚不值。”
不过她既顶着这张柔弱的外皮,能干出那等杀人之事,又指望她这张好看的唇中,能说出什么重情重义的话来。
季辞收回视线,继续抬步往前走去。
柳云诗知他误会了自己,但如今,她在他那里印象实在太差,她有心解释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况且折腾了半晚上,她此刻实在有些筋疲力尽,根本无心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路,眼瞅着看到了柳云诗院中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