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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伸出手,将那松散的绑带扯下,翻起皮肉的伤口露出面目,只看着就觉得痛。
她屏住气,小心翼翼清理伤痕,发现那伤更像被什么猛兽抓出来的,定是为了打雁入了最凶的深山,这时节进去最容易碰到恶了一冬天的熊,遇见基本就会没命。
江月伸手摸出一瓶药倒在伤口上。
可又犯了难。
萧云笙的腰腹对她来说,实在过于健硕。每一次她都得极力贴近,才能将绑带从他身后绕过来,难免肢体有些一处接触。
只能低着头,屏住呼吸减少触碰,但视线还是不由自主被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吸引。
夜里行那事怕露馅,屋里几乎没什么光亮,江月每每被他身上什么硌的难受,或是刮得肌肤火辣辣的,也没多想。
却不知那些感受竟是些陈年伤痕传来的。这些伤纵容交错。有些早就淡得只剩个影子,有些刚长好还透露着粉。
她不由得想起萧云笙冷面阎王称号。只说是从死人堆里无数次爬出来,连阎王爷都不收的恶人,可看着这些疤痕便也能猜出,他每次遇见的是何等凶险的情景。
自从萧云笙军功源源不断报回朝廷,百姓口中他就好似无坚不摧的存在,江月想不通。
既是英雄,为何连受伤都要躲在没人处悄悄包扎呢。
心里想着事,手上出了神也慢了起来。
萧云笙微微皱眉,当她又生出什么勾引的心思,却见面前的女子眼底清明坦荡,神色仔细认真,倒是比军中处理伤口的太医更加仔细小心,还刻意减少触碰,丝毫没有半分僭越的私心。
顿时又为他中了邪般的误会江月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