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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成年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撞到桌子,除非特别不小心,可是她的性格绝不是很不小心的人。
而且,她刚刚说了短暂失明,正常拿文件不需要一个多小时。
他脑海里似乎能够想象得出她看不见磕碰到办公桌后的无助。
脑子里一团乱,很想找到源头,却似乎总也找不到源头。
她不动声色在他身边演了那么久,直到他去了北城,她终于有机会甩开他。
胃绞痛着,他的额头已渗出细汗,近乎自惩似的让它难受着,说不清楚是胃更难受还是心更难受。
“咚咚咚。”
他抬头,朦胧视线里看见她又折回来。
他的狼狈无从遁形,不想开窗,但她还在敲窗。
他只能打开车窗,陈晚青一下愣住了。
她还是头一次看他这副模样,黑色领带被扯得松垮搭在领口,整个人又颓又丧,看起来太惨了,她眼睛瞎了都没他现在这么惨过。
“你…怎么回来了?”程劲开口,声音完全哑掉了。
陈晚青从包包里抽出几张纸塞给他,等他收拾完脸上的眼泪,才说:“你不会假想我过得很惨吧?”
……
程劲轻轻嗓子,还是觉得难受:“没。”
她说:“下车。”
程劲从车里下来,顺手从车兜里掏了两片胃药塞进口袋,人是铁饭是钢,生了病要吃药。
他跟在她后面:“要…不要帮你拎包?”
陈晚青扭头看他眼睛红的,鼻子红的,耳朵红的,这幅样子令她心里有些不好受:“那你不准哭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