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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已经烧了,其实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但贺西洲还是忍不住跟她说:“十七岁的贺西洲不会看,但是二十一岁的贺西洲会看。”
沈星微不再说话了,周围又安静下来,天上没有月亮,除却门檐下挂着一个小灯泡照明之外,四周的景象黑得宁静。贺西洲靠着门,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沈星微再有别的动静,他将心情平复下来,刚想说话,就听沈星微说:“好吧。”
然后就是她站起身,将门锁拉动的声音,“这次可是你自己说想看的。”
贺西洲怔了一瞬,门锁转动的咔咔声响惊醒了他,他站起身,就听见老旧的门在拉开时发出吱呀声音,沈星微穿着睡裙,顶着一双赤红的泪眼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她把头发扎起来,露出光洁的脖子和肩膀,睡裙长及小腿,白生生的胳膊上还有几处挠红的蚊子包,撇着嘴有一种小发雷霆的样子,“我刚刚是骗你的,信我还没有烧,要不是你——”
沈星微的话还没说完,贺西洲就往前一步扑上来,将她搂进了怀里,一手揽住她的后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双臂用了很大的力道将她牢牢抱住。
沈星微的身体是热的,软的,心脏也在生机勃勃地跳动,这样鲜活而漂亮。贺西洲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至宝,弯下腰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与她温热的皮肤相贴,感受她经脉里的血液流淌。
这扇该死的破门总算不再阻隔,贺西洲的心就又能够亲昵地与她贴在一起。
沈星微被抱得太紧了,一时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他,“贺西洲,我把你放进来不是让你勒死我的!”
贺西洲将力道松了一些,但仍然抱着她不放开,在她耳边不停呢喃,“对不起、对不起,你说得对,我应该向你道歉,你想要我道多少次都可以,只要你别说离开,也不要一声不响地消失,你想吓死我吗,我差点把家里的沙袋打穿了知道吗……”
沈星微说:“你先放开我啊。”
贺西洲不应答,也没有松手,更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像无赖。
沈星微没想到会这样,似乎隔着门的时候贺西洲还能理智平静地与她对话,结果开了门之后整个人好似陷入痴傻状态,听不进她的声音,抱着她不说话了。
“贺西洲、贺西洲!”沈星微被他搂在怀里不能动弹,喊了他好几声,“你还要不要看信了?”
“嗯。”贺西洲在她耳边应了一声,过了半晌才说:“看啊。”
他松开沈星微,整张脸被走道的灯照亮,轻易就照出了眉眼的疲倦与懒怠,只有一双年轻的眼睛还余下点活气儿,紧紧地盯着沈星微。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个眼睛红肿满是泪痕,一个神色憔悴无精打采,一时也说不好谁更可怜。
沈星微从没有见过贺西洲这样,好像写在日记里那些诅咒都实现了一样,他很颓丧、狼狈,但沈星微也并没有因此很开心。
她被贺西洲盯得有些不自在了,稍稍侧身,闪避了一下他的灼灼目光,绕过他将门关上锁好,转头去了自己的房间,把桌子上的信拿了出来。信封已经被撕掉扔了,只剩一张折起来的,粉红色的纸,隐隐能从背面看见整齐的字体。
家里除了沙发只有一个很小的马扎,沈星微不想让刚刚坐在地上的人去坐她刚清理干净的沙发,于是就让一米九身高的贺西洲蜷在小马扎上,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