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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耳根一烫,为免四目相视更添尴尬,随手便从杂志堆里抽出了一本。还是上回佟温语借过他的那类八卦杂志。这些港媒好似离了蒋家就活不了,都是几个月前的旧闻了,却仍以《四少为爱中枪,畸恋内地贪官之女》这样的大尺度标题博取受众眼球。盛宁匆匆翻阅了正文,跟官场艳情小说似的,内容基本与实情不符,只求语不惊人死不休。
盛宁搁下这本杂志,又换了一本《南城周刊》。没看两页,眉头更紧。
刑宏的案子同样在上海闹得满城风雨,检察院以涉嫌受贿罪与强奸罪对这位经济日报记者提起了公诉,中级人民法院最终以受贿罪、强奸罪两罪并处,判处了刑宏执行有期徒刑十年。《南城周刊》的主编丁韬为这位近日名声大噪的同行亲撰了一篇报道,说他经常恶意炮制富商和官员的新闻,频繁“揭丑”只为炒作和敛财,说他完全违背了一位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操守,名为“侠记”,实乃宵小。
尽管这篇报道最后说刑宏不服判决,已提出了上诉,但盛宁依然闭了闭眼睛,扼腕于这个男人无法挽回的命运。他知道,这个高大英俊、真诚仗义的“铁血记者”已在众说纷纭中死去了。
(第一单元《长留街往事》 完)
【第二单元】爱河桥风云
第48章 叫驴(一)
浴室内水汽氤氲,两个男人交颈相拥,一阵筛糠似的颤抖。
“好了吗?”盛宁边喘,边颤,边问,那种令人安心、满足的充盈感依然强烈,也不知对方完没完事。
“嗯……”
“那还不出去。”
“不要……”温热的水流勾勒着两具嵌合无间的躯体,蒋贺之把脸完全埋进盛宁颈间,又细细密密地吻了个遍,“没准一会儿又‘起来’了呢。”
“别闹了……”后背抵着淋浴间的玻璃门,盛宁被一双坚实有力的臂弯架在半空,双臂紧搂蒋贺之的脖子,双腿绞在他的腰间。他抬起脸,任花洒里的温水洒在脸上,努力恢复理智,匀整呼吸。市局市检顺着路,平时早晨激情一下,蒋队长开车时提个速也就送他去了。但今天不行。他又说,“放我下来,我今天不进检察院,要去城桥集团调研……”
“不要。”蒋贺之偏是不肯,又仰脸相近,以咫尺的距离对视盛宁的眼睛——他的眼神因高潮的余韵尚且迷离,眼底似有宛然的泪光,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他爱死了他现在的样子。平时的盛处长,无论神情骨相,一贯清凛凛冷冰冰,像淡薄的月色,只有高潮的时候才像带露的桃花。
盛宁同样凝眸注视对方。他以指腹轻轻地、反复抚摸蒋贺之肩膀与手臂上的肌肉,竟颇黯然地说:“有点羡慕。”
“羡慕什么?”蒋贺之笑得白牙尽露,凑近亲了亲盛宁的耳朵,“命都是你的。”
“我太瘦了。”盛宁直了二十余载,自然还保有直男审美,他如今纤腰细腿,一身病态,岂有不羡慕这身“钢筋铁骨”的道理。
蒋贺之以自己的身体将盛宁固定不动,一手仍托着他的大腿,一手却腾出来抚摸他的脸颊。他用粤语说:“可你好靓啊。”
“痴线。”盛宁低头,微笑,夸张极了的长睫毛就这么盖住一双微红的眼睛,“呢种傻话,你每日都要讲一次咩(这种傻话,你每天都要说一遍吗)?”
“因为你每日都好靓啊。”蒋贺之也笑。他掰正盛宁的脸,覆上自己一双滚烫的唇,先是吻了吻他嫣红妩媚的眼尾,接着又将灵巧的舌头顶送进他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