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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孙淼与他更大的领导闫立群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道,“我们好像没有接到过这样的反映啊?”
“是吗?”盛宁拿出了一份报纸,报纸上刊登了一张清楚地拍下了大桥桥面出现倾斜与裂缝的照片,日期是2005年12月28日。但这份名叫《缎江晚报》的报纸发行量太小了,如今也已是停刊的状态,所以当初也没能引发社会关注。
盛宁继续说下去:“我已经向当时撰写这篇报道的记者求证过了,对方也已经将更清晰的现场照片交给了我。桥面一直有裂缝,不少司机都看见了,也都表示曾向上反映过。”
闫立群脸色一变,问盛宁:“这报纸你从哪儿弄来的?”
盛宁没详细解释,只淡淡说:“这是我的工作习惯。”
闫立群又恶声道:“这种只顾造谣都停了刊的小报,傻子才会信它写的内容。”
“哦,我想起来了,”见领导对此不乐意,孙淼反应很快,“我们确实曾经接到过群众反映,马上就对桥面鼓包和裂缝进行了测评,专家都说不影响桥梁的通行安全。但我们还是本着负责的态度,派养护人员对裂缝进行了修复,这在我们当年的工作报告和财务报告上,都是能查到的。”
盛宁先是定定看了看孙淼,接着又挪开目光,细眼打量起他的顶头领导。他突然开口:“闫局,你曾经在金融系统工作,是通过省内‘悉才计划’才调职进城建系统的,是吗?”
“你怎么知道?”闫立群当即不打自招。
巨细靡遗,这自然还是盛宁的工作习惯。他没有回答闫立群这个不值当回答的问题,反倒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陶晓民,又据这阵子对城桥集团的调查结果,提问道:“陶总,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通过‘悉才计划’才调职进城建系统的,是吗?”停顿一下,他又补充:“你跟闫局曾经都在光业银行湄洲分行工作,是同事,也是上下级,对吗?”
“你……你这位小同志怎么尽提这些有的没的,这跟我们的事故调查有关系吗?”唾沫星子瞬间乱飞,闫立群竟有些恼羞成怒了。
“有没有关系,一查便知。我当然希望没有。”盛宁轻轻一笑,又敛目环视众人,微扬了声音道,“一桥跨两市,爱河大桥建成通车,不仅方便了两市交通、推动了两地经济,且对促进粤港交流也具有深刻的政治及社会意义。一桥垮塌,25人命丧江水,22个家庭支离破碎,是因为大桥建造存在重大质量问题,还是多重因素共酿的悲剧,决不能带着结论去寻找证据,武断结案。”
“我同意盛处长的观点。”德高望重的严院士再次表示,现在所有的推论都不靠谱且不专业,像这样一座大桥垮塌,必须进行更严格的搜证工作才能有所定论。
在座众领导只能都同意了。
同时他们也都一脸不可思议,这严老怎么突然为一个毛头小子站起台来了?
会后,覃剑宇来找盛宁,第一时间表达了同样的好奇。
“因为我质疑他在院士增选的过程中有受贿行为,我还质疑他用贿款及科研经费供养了不止一位情人,准备告知他的妻子与儿女。”洗手间内,盛宁递给严院士的照片正是他与其中某位年轻情人的合影,一白发老翁与一妙龄少女挽手相偎,十分亲密,据说对方还是他的学生。这是学术圈的秘闻,一般人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也都是廖晖以自己在建筑工程领域的人脉给他透露的消息,而那位“疏通”了老院士却仍以微弱票数败北的某民企老板正忿忿地想着举报揭露黑幕呢。
“哈。”覃剑宇不由佩服得笑出一声,“所以你就跟这位严老做了个交易,答应不揭发他的丑事,换取他在调查组里为你背书?”
“我是答应了,可你没有答应。当然不能是现在,我还需要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为我稳住局面,好争取时间调查事故真相。”盛宁看了看覃剑宇,面无表情地说,“学术圈不是藏污地,爱河大桥的事故一旦尘埃落定,就麻烦覃局对严汉在院士增选工作中存在的受贿问题立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