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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同意?这是付厅长亲自下达的命令,谁能不同意?”老沙暗暗腹诽:你若还姓“蒋”倒够格不同意,现在,没你说话的份儿!想了想,老沙眯了眯豆眼,怀疑道,“蒋贺之,你非扒着这件案子不撒手,该不会有什么私心吧?”
“我是人民警察,公义面前,没有私心。”蒋贺之扪心无愧,慨然道,“我担心的是沈司鸿常年在周省长身边,定然知道不少内情。如果他的案子由省厅接手,最后只可能出现两种结果,一是有人会故意徇私将嫌犯放跑;二是有人担心丑行泄露,会直接在嫌犯外逃途中,暗中指使特警将其击毙。”
这话等同于公然怀疑周省长违法乱纪,沙怀礼当即呵斥道:“你要为你接下来的话负责!你别忘了,你现在不姓‘蒋’了,你不可以再这么恣意妄为,胡说八道!”
一句话正中对方的痛处,见蒋贺之沉了脸抿唇不言,沙怀礼稍稍心软,又叹着气道:“贺之,我跟你照实说了吧,现在被怀疑‘徇私’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盛宁。上头对盛宁一直是有意见的,他办过这么多案子,得罪过这么多人,早就有人等着落井下石了,若这回他没办法撇清自己的干系,轻则丢了他现在这顶侦察处长的乌纱帽,重则只怕还要被追究一个徇私枉法罪!”
老沙的提醒,蒋贺之又岂会不知。他不仅担心盛宁会被报复追责,更担心的是,以他的性子,一旦沈司鸿携盛艺外逃成功,他会用了结自己生命的方式向受害者及其家属谢罪。
他决不能冒这样的险。
“沙局,对于佟检被害一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没有因私废公擅离职守,如果我一开始就能与她一同取证调查,她也就不会落得这么个惨死的下场。”蒋贺之站得笔直,微红着眼眶向领导请求,“沈司鸿才是幕后真凶,我一定要亲手将他绳之以法,以告慰佟检在天之灵。”
“可省厅的命令已经来了,沈司鸿本就是省里的干部,把案子移交给他们,合理合法。”老沙的“鸵鸟病”又犯了,不想自己担责。
“您要不现在就打个电话,听听洪书记的指示?”公安机关实施的是双重领导制,即在业务上受上级公安部门管理,而在行政上受当地市委市政府管理。简单点说,就是他沙怀礼既得听从厅长付勉的指挥,又得接受书记洪万良的命令。
蒋贺之以前就从自己的二哥处得知,洸州的政治生态是“两头叫驴各有各的政治立场”,实际上整个粤东省也是,而“北大帮”真正的源头就在省里。于是他摸准了老沙只听上意的秉性,继续怂恿道,“如果洪书记下令由市里抓人,我们当然就可以暂且不理会省里的命令。”
老沙不太情愿,但终究是被这年轻人的一腔热血唤醒了一股豪情,还是打出了这个电话。
而洪万良果然不负众望地下令道,由市局负责抓捕嫌犯归案,但务必以快制快,在省厅插手之前完成行动。
第95章 麦琪(一)
“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组成的,其中抽噎占主导地位。”
不知怎么的,一心待嫁的女人最近总想起这句话。
这句话与她的初吻息息相关,这会儿她又回忆起来了。
初二,好像是小了点,当时的他们就像两颗青涩的初初长成的果实,欲坠于枝头,非要散发馥郁、丰熟的香气。那天刚刚公布期中考试的成绩,她的分数不太理想,每门都不太理想。也不怪她不爱读书,天天都要练舞哪有时间读书?偏偏一个不爱读书爱跳舞的差学生,每回自己做错了题,还要强词夺理地跟老师较一较真。亏得几乎所有老师都喜欢她、纵容她,能多给两分就绝不吝啬,只有语文老师兼了教导主任,成天绷着张“欠多还少”的脸,一分都不肯通融。
放课后,比她高一年级的男孩用一辆新买的自行车载她回家。他很贴心地用海绵垫与细绳为她加宽了后座椅,本等着她发现新车与新座椅,结果却听她抱怨了一路,说语文老师批错了她的卷子,她不该是68分,应该上70的。
“‘这就使一种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组成的,其中__占主导地位。’”车后座上的女孩攥着语文试卷,念出那道现代文的填空阅读题,然后不满地说,“我填的是‘微笑’,我觉得答案就是‘微笑’,凭什么非说人生是由抽噎占主导地位的呢?”
“因为这是欧·亨利的《麦琪的礼物》,你不能按自己的喜好回答,你得紧扣文章的中心思想和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