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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无不透风的墙,胡石银这边把启乾投资的高利贷名单出卖给了检察院,那边洪兆龙就听到了一些风声。他那个在美国读书的儿子洪锐甚至为此回了国。二十出头的少年人不谙世事又血气方刚,为了报仇,竟花钱找了几个人去教训胡石银。
重赏出勇夫,可这些勇夫操砍刀,持铁棍,不但没能揍得了胡石银,连胡石银身边一个跟班也仅被弄出一点皮外伤。
胡四爷对此还是很恼火的,担心洪锐那疯小子没休没止地纠缠。然而古往今来,窝里斗都是江湖上最为人不齿的事儿,何况他本人也正缠着一堆烦心事,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动手把人儿子给杀了。所以洪锐派人伤人当天,他指着自己那个受了伤的跟班,问手下一群律师,洪兆龙已经被检察院盯上了,跑不了的,有没有办法让儿子跟老子一样,也把牢底坐穿。
“现在讲究的是依法治国,那咱们也依法办事,”胡石银江湖气息不改,豪迈道,“谁最先想出办法,就赏他个大的。”
爱河桥一塌,胡石银就雇了这群律师研究脱身的办法。律师们看了看受伤的人,纷纷表态,这伤势太轻了,不太可能把牢底坐穿,最多也就定个寻衅滋事。
这个时候,与他一同见了盛宁的那位年轻律师走了出来。他叫傅云宪。张宇航口中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傅姓律师”也是他。他本来只想给朋友出个脱困的主意,但当听完张宇航讲述的全部故事,他就意识到,借梯能登天,而他的梯子就是这位正急于洗白的胡四爷。
黑社会的地盘,刀枪棍棒总是很常见的。傅云宪从地上捡了根铁棍,走到那跟班身前,问他:“怎么打你的?”
“一开始喊打喊杀地直接在大街上追,后来把我堵进了窄巷子里,还好我跟四爷打过江山,也就开头蹭破点皮,后来找着机会溜了,搭车跑——”
话还没完,傅云宪猝然扬手,朝那人头上狠狠砸下一棍。
那人应声而倒。
众人惊呼声中,傅云宪仍不停手,低下头,又极冷静地朝人头上补了两棍。然后他扔掉带血的铁棍,抬手拭了拭溅在脸上的血迹,没什么表情,转身对年过半百的胡石银说:“雇凶杀人,致人重伤,性质仍是故意杀人。”
就连久经沙场的胡四爷都被这份狠劲与戾气吓了一跳。
洸州的夜再次降临,胡石银与傅云宪并肩立在晶臣酒店的落地玻璃窗前,一边举杯共饮美酒,一边俯瞰脚下辉煌的城市夜景。此番回洸州,胡石银没有回自己的胡家大宅,而是在这里租了一间豪华套房,对外人,他仍谎称自己还在北京拍电影,平时行事十分低调。
傅云宪从上海过来,两地往返数次,已在洸州逗留了一月有余,此刻同住晶臣酒店,就住胡四爷的楼下。
似乎养成了某种习惯,他也喜欢凭窗眺远,一览众山小的滋味,令人着迷。
“整个洸州,不,整个粤东,除了这位盛检,只怕没人敢接你给的那份名单。”傅云宪眯了眯眼,说,“胡总,如果没有他,这桥不是你造塌的,你也冤定了。”他也跟那位盛检一样,不唤对方“胡四”,也不口称“四爷”。
“你的主意是不错,可这盛宁我是真害怕啊,好像什么都打动不了他,我跟他还算有杀父之仇呢。”这回只是暂时脱困,并没有彻底洗白,甚至连分红协议都没能成功逼对方签下,胡石银深以为憾,叹气道,“我不认为他就会放我一马,总有一天,他也会像送李乃军、送谢安德那样,送我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