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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幺,对啊,他是老幺,得叫我们哥哥的!”提及“老幺”二字,杜胖子也带上了一种嘻嘻哈哈的嘲弄似的表情。
“谁他妈是老幺了?!”不敢跟周公子呛,只能把气儿都撒在其他人身上,张耀元扭头就骂胖子道,“我会走路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嘬你妈的奶呢!”
“哟哟哟,我妈可不爱给我喂奶,谁五岁还没跟亲妈分床没断奶,谁心里有数!”杜胖子也不惯着他,继续拣他的软肋嘲弄,“反正身份证上你是‘老幺’,那就是‘老幺’,老幺就得听哥哥们的话……”
几个男人插科打诨一阵,其中两个连大门都没迈入,就向主人提出告辞了。
待远离了周公子的豪宅,张耀元猛地就跑出两步,把头凑向姹紫嫣红的花坛,哇哇地干呕了数声。
杜胖子跟上来,关心地问他:“皇爷,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盛宁?”他挺想劝劝他,别老跟他过不去。
张耀元边吐,边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就是讨厌他,看到他那张脸就恶心……”
这脸还能叫人恶心?杜胖子对盛宁很有好感,不快地腹诽道,天上的仙女儿转个性别,都不可能这么好看。他很快就想起来了,这小子打小就这样,扭曲、变态,这世上人人都崇尚美、膜拜美,更有甚者想占有美、征服美,只有他,一见美就心生恶念,不想征服占有,倒想摧残毁灭。
酣畅淋漓地吐完之后,张耀元昂起了脖子,又伸手摸出了他的打火机。他打出了一簇火苗,盯着它,久久出神。
第135章 信命(一)
一票狐朋散尽,盛宁与周晨鸢回到了大宅里。五月末的热意被阻在外头了,盛宁头也不回地就往自己的二楼走,他总是尽量避免与这位周公子共处一室。
“上哪儿去?”周晨鸢在他身后喊住他,问了这句废话之后,又不快地问了另一句,“你这阵子总不在家,去哪儿了?”
“这里不是我的家。”盛宁稍停了停脚步,但没有回头,“我累了。”
“盛宁,”洸州的司法系统里多的是周家的耳目,周晨鸢当然知道了洪兆龙被抓当晚的惊魂一幕,也由此听到了一些绘声绘色的香艳描述。见盛宁总算被唤着回了头,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歪嘴笑着提了个要求,“跟我做爱。”
“没有爱,怎么做。”盛宁蹙一蹙眉,露出一种非常浅淡的轻蔑又不耐烦的表情,转身又要走。
这种态度比愤怒或者恐惧更伤人,周晨鸢箭步而上,一把将人抵在了楼梯口。仗着高出大截的身高,他往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失态地冲他叫嚷:“做爱、性交、打炮……就是个说法,你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你要愿意我们就合奸,你要不愿意……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得到你的!”
很快便被勒得喘不上气儿,盛宁却没有挣扎或者抵抗,事实上经历了上午金乌山的那一遭,他已极度疲倦了。腹部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脸上却还是那副淡淡的轻蔑与不耐烦,盛宁说:“周晨鸢,你真可怜。”
他迫切地想要从这人身上得到更强烈的感情,如果是爱,固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是爱,退而求次也可以接受他的“恨”,哪怕只施舍他一点点嫌恶都可以。可他独独不能忍受的是他对他的完全漠视,索然对待,听之任之。他钳制着他,凝视着他,想象着用一百种龌龊的手段来侵犯他、征服他,足足数分钟之久,最后却突然桀桀一笑,松了手。
周晨鸢从胸前的衣兜里摸出一枚检徽,冷笑着将它抛给了盛宁。盛宁接住这枚检徽仔细一看,红色的背景上依稀沾了一点更深的红,像极了凝结的血迹。他倏然仰起脸,用一种疑惑又不安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