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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本事?”
“笑话。”张耀元果然受了激,再次歪起嘴,自信地表态,“两个星期就两个星期。”
“一言为定,两个星期后就在羿远俱乐部等你的好消息。”稍停片刻,盛宁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反正每周六我都会去那家俱乐部练习的……”
张耀元还想询问什么、确定什么,可这人却推说自己看见了朋友,不容他置喙,就急急忙忙地要求下车了。
又匆匆而去,在车水马龙间留下一个轻薄的背影,不一会儿就真的不见了。
这就算约好了?这般蛮横态度好像也由不得自己拒绝,张耀元隐隐觉得哪里透着古怪,一时却又捋不明白。但亲手制出诸葛连弩的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他一面埋头做木工,一面又莫名期待着周六的到来。然而不仅木工做得不顺利,待到了俱乐部也发现,那位盛检兴许只是随口一说,他等到射弩馆都打了烊,对方也没露面。
他妈的!我怎么会着了这个小子的道!一颗心被吊高又摔下,便格外惹人不快,张耀元闷闷回到家中,却被母亲张娅告知,他刚出门,一个快递就送了过来,很大一个,还沉,不晓得是不是重要东西。
寄件者的名字留的是“孔明”,明显不是真名。张耀元打开包裹一看,竟是厚厚一沓资料,包含着大量的史料,以及后人根据这些史料绘制出的制弩的技术图纸。
作为一个狂热的弩迷,他当然也搜集过这些古时候的制弩资料,但从没能收集得那么全乎,汉的大黄弩、宋的八牛弩、什么《纪效新书》、什么《武备要略》,有的是图纸,有的是文字,古今中外,应有尽有。不夸张地讲,他方才打开包裹入眼这些,简直比学生那会儿拿奖状、收情书还抖擞,还兴奋。
张耀元不得不承认,这一天,他的心起起伏伏颠颠簸簸,一忽儿在云巅,一忽儿在泥底,算是任那姓盛的小子搓扁揉圆,彻底拿捏住了。
“哎哎,不吃饭啊?”恰是饭点儿,可儿子抱着这沓图纸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出五分钟,拉锯、敲打的声音又起,张娅听着烦躁,便来到了儿子的房门口,斥他道,“张耀元,跟你说话呢!你最近有没有去华粤上班啊?”张娅实在想不明白,好了一阵的儿子怎么又迷上制弩了,还是一头扎进去、八匹马拉不回的那种迷法儿。她刚靠自己在金融业界的话语权,把这个成日里无所事事的儿子安排进了一家名叫华粤的信托公司,跟吃空饷也差不多了。可这小子竟连一天班都不去上,张娅忍无可忍道,“不爱江山爱木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木匠儿子!”
“谁说木匠就没出息了?”像嗜武者得到了绝顶的武功秘籍,灯下的那双眼愈发痴迷,嘴里却振振有词,“明朝的朱由校不就是木匠,当木匠不耽误做皇帝。”
张娅也从没真跟儿子置过气,不然不至于把他惯成这么卑劣的坏胚子。见死活劝不动,她跺了跺脚,也就转身而去,不劝了。
有了文献与图纸的支持,张耀元很快就对自己的初版连弩进行了改进。他的动手能力果然出众,随着十支弩箭一次性发出,便宣告着早已失传的诸葛连弩重现人间了。两人一直不对付,自然也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张耀元只能守株待兔,再去羿元俱乐部等消息。
然而盛宁却似消失一般,第一周没来,第二周还没来。
连着两周不见人,这么大的一个好消息又亟待分享,张耀元的心被一种无名情绪挠得且痒且麻且不甘,思来想去,终于决定找个理由,约上胖子,明天就去周宅跑一趟。
周末,周公子倒是在家,可盛检在不在,他没法儿问。
“刚刚皇爷跟我说,”杜思铭也一个劲地往盛宁所在的楼上张望,同样不敢在周公子面前表现得太过殷勤,“他这阵子不眠不休,用两个星期就制出《三国》里的那个‘诸葛连弩’了……”
杜胖子勉强认为这算一桩壮举,但周公子毫不客气,张口就骂:“傻逼,做那种东西干什么?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