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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回答了对方先前的问题。
这会儿已经没了胃口,蒋贺之重又将目光投向盛宁的窗口,不一会儿,灯又亮了。不知是灯丝老化还是电压不稳,那扇透着光的窄窗在黑夜中明暗变幻,真跟烛火摇曳的神龛一样,只可这般远远观赏。
其实在离他们挺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也拿着望远镜一直秘密地监视一切,口袋里还藏着一把可以发射致命毒针的袖珍弩,但到不了射击距离就一定会被发现。
这人便是张蕤。
这个盛宁几乎天天两点一线,身边还有不止一个保镖亦步亦趋。张蕤不说杀人如麻,也算经验丰富,意识到,杀人倒是容易,可除非会飞天或遁地,不然断不可能像上回那样“做得干净”,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正筹谋着更容易得手的法子,又是他姐张娅来了消息。张娅让他暂把这个盛宁放下,还有个更棘手、更紧要的任务要他立马去干。
何白城一语成谶,没多久,沙怀礼的女儿沙雨祯真就不见了。
先是连着两天夜不归宿,老沙只当女儿还在“体验踏进社会前最后的幸福人生”,也没特别上心。直到同样的情况持续到了第三天,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了。打她电话不开机,找她那些关系要好的同学又被告知,她们也联系不上她了。
女儿一定是出事了。老沙不敢往最坏里想,但就算只是绑架,绑架一个公安局长的女儿,也不啻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谁有这样的胆子?他的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答案。
把市局里所有的民警都派出去找女儿,老沙坐立难安,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付勉打个电话,表明立场主动讨饶。他自己的手机倒来电了。
拿起手机一看,显示屏上竟是女儿的号码。
老沙颤颤悠悠地接起电话,开口就骂:“祯祯吗?死丫头你去哪儿了——”
一个陌生的冰冷的男人声音打断了他:“后天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你想好在会上说什么了么?”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我女儿是不是在你手上?”老沙连珠炮似的发了三问,其实三个问题他都自有答案。这会儿哪儿还在意什么发布会啊,他一心只惦记着女儿的安危,急切地说,“你先让我跟祯祯说句话。”
“沙局长,我就是想提醒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着,男人便将自己的手机拿远了一些——
像是遭受了虐待,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一个女孩儿模糊又凄厉的惨叫声:“爸爸!爸爸,救我!救——”
喊声戛然而止,多半是嘴又被堵上了。
辨出正是女儿的声音,老沙瞬间脸色惨白,心肝碎尽。紧接着,他全身的血液都跟汽油似的被点燃了,他眼冒腾腾烈火,怒不可遏地、不顾一切地冲电话大喊:“你他妈回去告诉付勉!他敢动我女儿,我就豁出这条老命跟他拼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可能足有几分钟之久,然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悦耳的男声:“沙局,是我。”
这回是蒋贺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