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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瀚应酬回来的时候,琥珀正给冯夫人揉着太阳穴。
薛瀚一边换衣裳,一边问:“今天母亲找你谈话了?”
冯夫人示意琥珀停下,她声音有点懒:“老爷,我现下在想,如果平安习性不如从前,是什么感觉。”
记忆里的女儿,一直只有五岁,那时候她可聪明了,听了两遍,就能背下诗经的一段。
孩童声音稚嫩软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听起来就像“关关啾啾,在河啾啾”,别提有多可爱了。
她一直想,如果女儿一直养在自己膝下,如今也该是京中小有名气的才女。
只是,秦老夫人一句话,又让她这几日的欢喜期待,蒙上一层阴影——
是啊,十年了,小平安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就连样貌,她也一概不知。
她是她的亲生母亲,却错过了女儿的十年。
翻出薛镐的信来来回回读了三遍,薛镐肚子里没有墨水,只写妹妹与从前无异,却又不说别的。
只可惜长子薛铸还在新山书院,要明天才能回来,不然薛铸去接平安,倒更让冯夫人安心些。
眼下,薛瀚明白了冯夫人的担忧,他显然是早就想过了,说:“这么多年,性子有变化自是寻常,咱们是她的亲生父母,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怕生疏。”
话是这么说,冯夫人心里又愧又担忧,又是几日睡不好。
…
隔日,一架青顶马车,慢慢停在永国公府门口,是薛铸从新山书院回来了。
薛家子嗣不算凋零,薛铸是这一辈的长子。
冯夫人肚皮里出来的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薛铸虽不是嫡子,却是自小养在冯夫人院子里,不出意外,将来要袭爵的是他。
他一下马车,先去怡德院见过祖母,再去拜会母亲冯夫人。
冯夫人问了几句在书院如何,薛铸只说一切都好,薛铸又问:“母亲,二妹妹可是五日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