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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唏嘘,抬手就摸到一脖子的板栗碎渣。
薛铸:“……”
离开公府前,平安除了酒,理应什么都不能吃,吃了有违礼制。
罢了,他第一次想,真如父亲所说,礼制并非最正确的。
…
上了花轿,从永安街公府到万宁街的王府,路不算很远,不过大婚自不必赶路,抬轿的人脚步稳,走得也慢。
平安在花轿里,盖着红盖头,她摸出白面馒头,本想就这么啃,突的想起自己涂了口脂。
她想了会儿,发现撕着吃就行,便慢条斯理撕起来。
馒头下肚,她饱了,也困了。
她在轿子里摸了几下,轿子里,冯夫人果然早就备好了软枕,平安调整了一下姿势,靠着轿子,眯起眼睛。
她好像做了个梦,虽然大家都很开心,但其实,也伤心。
半个时辰后轿子停下,她睡得浅,一下睁开眼睛,轿子帘布掀开,隔着盖头,外头阳光西斜,这一日从早到晚,竟是快要过完了。
她丧失视觉,也无法感受时间为何流逝,少有这样的时候,便这让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
她朝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不是彩芝,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一只有点熟悉的手。
平安借着盖头的缝隙,看向裴诠的手。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掌心却硬硬的粗糙,似乎还有点薄薄的汗意。
一刹那,就像水晶琉璃瓶上凝结的水雾,突然被擦拭干净,世界清晰明透,周围的热闹也鲜活起来。
原来不是梦呀。
她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