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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箭矢对射中,织田信长这方明显占到了便宜,他手下的郎党足轻防护更好,有些长枪足轻哪怕胴丸上插着好几支颤巍巍的羽箭,依旧没落后半步,还在队列中继续向前推进。
而松平家就吃了些亏,特别是无甲弓手,在重箭对射中翻倒了好些人,一时不死就在地上痛苦呻吟,但曰本弓太软,弓力太弱,整体损失也不算大,无碍大局。
看样子这时候的战争,终究是要靠肉搏来定胜负!
原野看着羽箭对射了好几波,双方队列后面都零零散散留下了一些尸体,肾上腺素也不受控的微微上升,心情也开始紧绷起来——他活了二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羽箭乱飞,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
他一边等着两边的长枪足轻开始近战,一边向阿满问道:“这长枪队列有什么讲究吗?”
阿满也在认真观察交战状况,同时还在思索她那不知名的疑惑,随口道,“讲究当然有啊,现在这种叫‘枪裘’,一般排成三到八排,就端着长枪平平撞上去,是发起进攻时用的;
还有‘高低枪’,前排枪足轻蹲下,中排架前排肩,后排举过头顶,一般用来抵御大队骑马武士冲撞;
再就是‘错枪’,后排侧身往前排挤,将长枪和前排交错,形成个叉,能突然刺杀斜对面的敌人,一般多在混战时破阵用。
反正乱七八糟有好多招术,都由枪大将或混在长枪足轻里的枪足轻头指挥,看情况使用。”
原野点点头,觉得就算曰本自闭在岛上,很难和外界交流军事技术,但打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果然也不是在乡村互殴,打起来也颇有些章法,并不是在乱捅乱杀。
而他正胡思成想,两方的枪足轻队列也终于互相接近了,他正以为接下来就是一声呐喊,两边开始冲刺,狠狠将四米多的长枪扎进敌人的身体里,会碰撞到人仰马翻,但两边却同时鼓声一缓,互相靠近的步伐竟然齐齐慢了下来,两侧零散对射的弓足轻们也开始向后退去,后排的抛射也停了。
“为什么不发起冲击?”原野奇怪起来,感觉这距离冲刺正合适。
“不能随便发起冲击,不然万一被‘拍枪’就会落入后手,非常吃亏。不过话说起来,大傻瓜还真不是个蠢蛋,以前小瞧他了,竟然指挥的有模有样,没犯什么错误。”阿满随口答了一句,眼睛还是紧盯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