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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石灰墙面上挂了新年日历,日历边上有一张徐冬河父母的黑白结婚照。摄于1986年。白天,一家人去墓前看望过爸爸妈妈了。李致知拜拜的时候,希望徐冬河的爸爸妈妈能保佑他早点找到艾米莉。
他在饭桌上拿筷子插了颗外婆做的肉圆,边咬边点了下屏幕给余姐看现在的活动进程。已经有蛮多人找到艾米莉了。但是艾米莉收不收花好像是随机的。
余姐滑了下他油兮兮的手机屏幕说:“艾米莉在密西西比州。”
李致知嘴里的半颗肉圆差点滚出来。他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
余姐有点磕巴地解释:“《给艾米莉的一朵玫瑰》里艾米莉小姐是密西西比州杰弗生镇人。”
李致知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欢呼了一下,扬手对墙面上的黑白照片说:“谢谢爸爸妈妈。”又转头对余姐说:“谢谢嫦娥姐姐。”
“草莓B”准备了一车品相最好的水仙花,在除夕晚餐之后,坐飞机前往密西西比州杰弗生镇了。
屏幕上显示:您的飞行时间是五个小时。
李致知和徐冬河窝在沙发上看春晚。老余和眼镜仔在陪外公和哥哥打麻将。麻将块在桌面上起落的声音,胖乎乎的外婆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打着盹。黑白照片里的爸爸妈妈注视着厅堂里的人。
外公叫着:“胡了。”然后又被老余他们指出是老眼昏花的诈胡。
李致知蹲在电视机边上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本徐冬河家的老相册。他跑回沙发上,趴在徐冬河腿上翻开来看。徐冬河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外公买了一只胶片相机回家。有段时间在村里跑来跑去,连狗追尾巴都拍。
照片里徐冬河穿着徐峰江换下来的旧衣服,牛仔布的卡通卫衣,蹲在家里的大黄狗身边眯眼睛笑。太土了。徐冬河想把相册抢过来。李致知死死扒着,继续看下去。徐冬河和几个发小站在小学门口举着手合影。徐冬河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本来住我们家前面一点,小学毕业的暑假去游泳,溺死了。”
他也开始蛮认真地低下头和李致知一起看。相片里妈妈还是十分年轻的面庞。99年,世纪末的最后一个月,徐冬河生了一场很大的病。外公外婆带他进城去县城人民医院看病,看完之后就去了东风塑料厂探望妈妈。
他们在塑料厂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合了张影。外公举着胶片相机,操着方言指挥他们:“靠近一点。冬河肚子还痛不?笑一笑。”
徐冬河抓着妈妈的手,勉强笑了笑。
他摸了摸妈妈的脸。2011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热热闹闹播放着。李致知突然点了下石狮子旁边的塑料厂门内,叫起来:“我啊。是我啊。”
徐冬河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两个把照片举起来看。当时三岁半的李致知裹着一件明黄色的小鸭子棉外套,和奶奶拉着手站在照片的角落里。
徐冬河和李致知转头,看着对方笑起来。
窗外绽开了新一年的烟花。一年落下帷幕,新一年热热闹闹地即将开场。
徐冬河和李致知踢哩啪啦地跑上楼换新衣服去了。老余咬着烟头说:“小孩子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