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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识前,沈青越想,早知道还不如去滑雪。
雪崩总比泥石流来得浪漫一点儿。
再次清醒时,沈青越是被疼醒的。
整条右腿都在疼。
脚腕有种撕裂的生痛,大概是扭了或断了。
小腿到膝盖是种血液不通的憋闷痛感,像是手指缠胶带太紧又太久,那种血液不通的那种又憋又胀的痛感。
他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只不过稍微动了动,就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艰难地坐起来,发现腿卡进一块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但缝隙很窄的石头里了。
就是这块儿把他死死卡住的石头造成他血液不怎么流通。
沈青越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这差点儿把他二次送走的疼痛。
他是真的受不了一点儿疼。
他爸和阿姨没冤枉他。
回想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堪称标准的温室娇花,除了小时候发生过两次意外,差点儿死了,剩下的时间,最大的疼痛无非是输液扎针。
那两次濒死他自己其实没多深的印象,不知是因为年纪小,还是大脑自动屏蔽了,他真不怎么记得。但是针头扎进皮肤的痛感一直是清晰可辨、痛彻心扉的,而现在,他的腿,比从小到大扎的所有的针集合在一起还疼。
疼得沈青越没忍住,当场就飙了几滴生理泪,呼吸都不顺畅了。
沈青越扯掉了口罩,艰难地保持右腿不动,努力弄清楚现下的情况。
他清晰地记得他徒步的地方是一片原始的树林,可现在怎么头顶、四周全是竹子?
背包还沉甸甸地在后背,身上的衣服和徒步时一样,除了鞋底有泥,裤子被溪水浸湿了,身上还是干燥的,而且还挺干净。
那么,就更加不对劲了。
他不是被泥石流给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