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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学博也叹气。
他也很矛盾很茫然,很多时候还会梦到家乡,梦到从前,曾经的梦想、意气也都是真的,睁开眼有时候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梦。他钦佩汪延,但做不到汪延。
他不知道汪延会如何选择,但若他的孩子像舒云一样想要留在这里,他是绝做不到非要带孩子回去的。
故乡已经不是曾经的故乡了。
但如果有一天战事结束,他还是想回去看看。
带上全家都回去看看。
到时候由孩子们自己选择留在哪里。
只是不知,这一天会在哪年。
汪延一路走着往码头走。
他来得冲动,坐车到的山阳镇,买了几张饼子一份儿点心,花光了身上所有钱,只能走着回去了。
问路时赶车的老伯瞧他是个书生模样,穿的草鞋都快磨破了,叫他上车捎他一程。
“正好我也要去码头呢,你上来吧。”
“多谢。”他瞧见车上放着一袋被褥,问道:“您这是要去……?”
“哦,给我儿子送被褥,他在码头那边当官差了,他娘说江边风大……先生,您常往码头走吗?”
“我住在那边。”
“哦!那江边这会儿到底安稳吗,还有水匪吗?”
汪延:“衙门已经在码头修望楼了,巡逻的兵士也多。”
“那就好那就好,我那崽子非要去当官差,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和我们说……”老头絮絮叨叨埋怨起儿子来。
汪延听着,向他说起码头常见到的官差巡逻和训练。
他虽不认同宝峰这位县令悬挂首级的做法,但对县令的实干、果断还是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