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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皎皎不愿去想那个后果,严炔盯着她,目光没什么忌讳:“不会有人知晓。”
程皎皎便哑口无言,开始查看他肩膀的伤。
那的确是一处刀伤,但已受伤多日,并非新增,只是从前压根就没好生处理,今日崩开,又严重了几分。
程皎皎奇怪问他,严炔也不隐瞒:“我征战无数,早就记不清身上的伤口,方才和贺垣打斗,许是伤口又崩裂了,我以为那厮伤了我。”
这理由合情合理,程皎皎看此处确实有简单包扎伤口的东西,遂不再询问,专心致志替他处理了起来。
也正是这一过程,让程皎皎看清了这个男人背后的伤疤。
她当然清楚,外出征战,纵使再勇猛无敌,可刀剑无眼,人也是肉身。只是她没有想到,不过区区三年,这人身上竟添这么多旧伤,这让程皎皎忽然想起从前宁王臣子的一句话——
“怀州新王,十有八九是想建功立业想疯了,杀红了眼!若是让这等残暴君主一统北方,呜呼哀哉!”
当时怀州的确势头十分迅猛,北击柔然,不出三月便将越王斩落马下,后又南下,和陈宋在黄河一带作战半年,陈王直接南逃,接着便开始集中兵马一刻不停歇地朝宁州而来,杏城、平宁、杜城,全被怀州一一兼并,在北上西攻的时候,竟还不忘收覆身后蜀州之地,以免自己腹背受敌。
这般凶猛势态和缜密心思,贺垣那个已经废掉半个身子的人怎么可能抵挡。
想到这,程皎皎道:“贺垣伤不了你。”
严炔眼眸微动。
“为何?”
程皎皎想也不想:“他没你厉害。”
……
殿内安静许久。
久到程皎皎已经将他的伤口处理完了:“陛下?”
严炔才动了动肩膀,“多谢。”
程皎皎莞尔:“不必客气。”
她转身去收药箱,身后忽然又传来严炔的声音:“你为何不问贺垣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