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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高寒一眼,肯定地说:“这么大的雨,不坐车子站在那里,正常吗?你看一看,还有没有第二个?”
话音未落,车子已经从红色身影后面滑过。一瞬间,高寒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悉,就是不熟悉,他也不会让车子滑得太远。
“停!停车!”高寒躬起身,伸手拍司机的肩。
司机快速扫了左右两眼,一脚把车踩停在人行道边。
人求生的力量是庞大的,求死的力量也是决绝的。可能是红色身影感觉到有车子在附近停下,最后一丝对生的留恋也随着对生的恐惧而崩断,她手脚并用,麻利地往桥栏外面跨。从身形上看,显然是一个年轻女子。
千钧一发,高寒使劲抠车门,但车门纹丝未动,他厉声断喝:“开门!”
那一刻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澳门的出租车门都是司机用脚控制的,乘客根本抠不开,上下时司机脚踩机关才会弹开。
司机的脑子当时可能短路了,迟钝一秒钟才一脚踩开车门。高寒一个豹冲扑上桥栏,右手一把薅住女子的后脖领,但已经有些迟了,女子整个身体都荡出了桥外,下坠的惯力让女子不算太廋的身体徒然增重了许多,高寒的前胸“哐”的一下狠撞在桥栏上。但他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手指咯咯作响,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这一刻他只有一个选择,拼死也要把女子拽上来。
就在僵持的刹那,他也看清了,女子确实是自己的熟人,——芬子。
芬子家住哈尔滨市郊农村,是高寒的东北老乡。
由于高寒的牵制,芬子的身体随着旋力转了半个圈,悠荡着悬在桥栏外。可能是本能的反应,芬子“吭”了一声,双手一下抱住桥栏的横称。也多亏了红色防雨绸休闲服结实,没有在十分之一秒内就撕断,否则,现在抓在高寒手里的应该是块不规则的红布片了。
芬子一下意识到自己环抱桥栏的动作和自己的本意是矛盾的,咬着牙要将胳膊滑下来。高寒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他用胸膛抵住桥栏,左手一把抓住芬子的上臂,扭曲着脸大声喊:“抓住!”
声音未落,突然间另一双手出现了,死死扣住芬子另一只胳膊,原来是中年司机在这一紧要关头赶到了。
两个大男人连拖带拽把芬子捞过桥栏,堆在人行道上。
自始至终,芬子没有一句喊叫,可见其寻死的念头是多么的绝决。
可是,再绝决的觅死者面对施救者的奋不顾身,也无法冷酷无情地执意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