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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地貌广大,银矿不少。
这个世界综合的生产力比起陈执安前世记忆中的古代王朝来说,还要高出许多。
银子的流通量也大大高过陈执安记忆里的古代王朝。
只是,上层与下层之间的差距却也被无限拉大。
哪怕是富饶的苏南府,许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用也不过十几二十两银子。
可这些豪门为一幅画,便可以开出三千两银子来……
对于陈执安来说,银子的吸引力其实并不高。
他身上本身就有七百余两金子,再加上修行所需的药材都是昆仑泽中产出。
功法、武器一应不缺,陈执安即便要来银子对也并无太大的作用。
而且……这天下,还有很多没有身份地位,没有世家玄门出身,便买不来的东西。
比如天功、神通,比如玄门宝物,又比如几千锻,甚至万锻的刀兵。
于是陈执安再度摇头。
那中年文士终于皱了皱眉:“陈公子可知我家主人的身份?”
“我家主人出身兵部尚书府上,乃是镕天将军的嫡女!论及门楣,除了大虞六姓,整座悬天京中,鲜有门楣比我司家更高者!”
陈执安知道这中年文士的话中之意,可他依然摇头。
中年文士低头想了想,仍然毫不失礼,行礼告退。
一旁的江太平都有些看呆了,直到那中年文士离去,才小声说道:“何不答应他,那可是三千两银子。”
陈执安想了想,笑道:“我曾为两百两金子折腰,那时我需要这两百两金子。
如今我身上金银已经够我吃了,这司家的买卖,我不做。”
他说话间,想起陈水君写在纸上的“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想起陈水君种在院子里,十几年如一日照料的梨花树,又想起第一次见司侯圭时,他那居高临下的眼神。
这些都让他十分不舒服。
江太平侧头,认真看了陈执安一眼,点头说道:“不错,有气性,当今天下,有气性的都是豪门公子,我们这样的小民有气性的可不多。
只是希望你来了悬天京,这般气性不要被抹平了。”
他话语至此略微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也莫要因为这般气性丢了性命,曝尸荒野。”
江太平的性格与陈执安颇为相合,他也点头笑道:“你夺了司侯圭的后天之气都没有死,我这住在皇城中,要为玲珑公主画像的宫廷画师,又怎么会死的这么容易?”
正在二人相聊之时,不远处的雅间中,那中年文士再度走来,与他并肩而行的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
那人面白如玉,衣着讲究,腰间还配着一枚极为通透的玉佩,缓缓而来。
司家的文士再度前来,他这一次不曾行礼,只是笑道:“陈先生,你才来悬天京不久,再加上住在佛桑街,想来还不曾去内务府宫廷画院。
这位乃是内务府郎中、集贤院学士、图画院待诏,内务府宫廷画院祗候……常维谷。”
【祗候】者,便如同长吏,乃是宫廷画师之首。
而且这位常维谷可并非只是宫廷画院的祗候,还是内务府郎中,内务府一位总管大臣,两位总办郎中,六位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