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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求瑕垂着眼睛看着他,好久,然后慢慢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
“好。”
两年后,方思弄得到了那一张分手信。
[我要离开这个世界,狗屎。]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方思弄以为自己可以像自己想像的一样,平静地接受这件事。他应该该干啥干啥,或者待在家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等别的随便哪个人来告诉他结局,他就可以开始做接下来的选择了。
可他没做到。
他疯了一样地找了玉求瑕三天三夜,在社交平台请求了一切帮助,只求找到玉求瑕的人。
而消息也确实来自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同窗,那个毕业后就只有一两次联系的号码接通,同窗压得很低的声音响起:“方思弄,你是在找玉求瑕吗?我现在在‘仙濡’,好像看到玉求瑕在和汪制片谈事情。”
“哪个汪制片?”
“汪越儒。”
汪越儒是现在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商业制片人,手底下烂片无数,票房纪录却让人咋舌。后来玉求瑕和他合作了一部商业片,不出所料地赚得盆满钵满,双方皆大欢喜。
而方思弄在看到那封信的几个月后靠一套名为《溃烂》的摄影作品在摄影和时尚界双爆走红,在这期间他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新闻、狗仔或者粉丝社群——确认玉求瑕还在活蹦乱跳。
他们一直没有见面,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消息。
后来,在玉求瑕和汪越儒合作的那个商业片上映之后没多久,方思弄却忽然得知自己能得到拍摄《溃烂》的机会,是汪越儒从中牵线。
很多事情都以一种非常离奇的联结串成了一线,他终于去找了玉求瑕。
从看到那封信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这一年来他没日没夜地工作、暴瘦三十斤、最近一个项目还在印度拍摄,现在黑得像一只猴子,脸颊还被晒伤了破着皮。玉求瑕却跟一年前,不,跟他们初见时都没有什么两样,美丽得不似凡人,举手投足间也见不出一丝创伤。
他问玉求瑕《溃烂》的事情,玉求瑕并不怕承认,并轻描淡写地当着满屋子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告诉他是分手费。
那是“分手”这两个字第一次落在他们中间的日子,哪怕结局其实在一年以前就已经敲定。
他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