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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叔很为他高兴,之后几年都会顺道问候他的“家人”。
这两年齐叔依然会问,他却一直是粉饰太平,可这一刻,他却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将一切全盘托出,想说他跟我分手两年了,我没有家了。
冲动只是一瞬间,理智很快回到了上风。
他很清楚,他的情感投射其实是他自己的事,齐叔没有任何义务接收他沉重的感情,对齐叔来说他也许只是个曾经顺手帮过的小崽子,他更不该在春节这样的喜庆时刻给人家添堵。
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调整好声音,道:“都好,叔,你不要担心。”
挂掉电话,他按开了电视,喜庆的春节晚会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亮起,映出对面沙发上一张麻木的脸。
酒很凉,他又什么也没吃,凉得他浑身不舒服,但他还是一直在喝。
红酒喝完、洋酒还剩下小半瓶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醉了,因为他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酒倒进了烟灰缸里。
迷迷糊糊中,手机似乎又响了,他并不确定,整个人歪在沙发上,像一团棉絮,拿了几次都拿了个空,也没能接起来。
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是在做梦,手机一直在响,他也一直在找,但忽然回过神的时候又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四肢都沉重得仿佛灌了铅,并没有找,但铃声还在响。
终于,他摸到了手机冰冷的机身,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乎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北京的气温还在零下,苏州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风。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脑子里却虚浮地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玉求瑕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根落进来:“方思弄,新年快乐。”
他的心脏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又酸又疼,但感受被酒精消磨了许多。
今天发生了太多这样的对话,他下意识应道:“新年快乐。”
话音刚落,他又被背景音中的大风声吸引了注意。
他不知道玉求瑕究竟想要怎么样,但也已经不想弄懂了。
他不知道电话是怎么结束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在模糊的睡梦中,他觉得电视里喜庆的歌舞很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