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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刚被他骂完,又凑上去安慰他,除此之外却没有人再理他。张秀晶跪在沼泽边上念阿弥陀佛,其他人则在讨论一些更重要的事。
“花田笑问题”仍然在方思弄心中拉锯着,他想要知道其他人在刚刚的时间段里经历了什么,出乎意料的是其他人中再也没有人见过那片藤蔓林。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经历,但每个人在讲的时候脸上的的表情都不太好,方思弄有一半工作是大荧幕摄影,在大荧幕上人最细微的表情都会被放得无限大,他很清楚这种表情代表着什么——一种深切的、触及灵魂的恐惧。
所有人都迷失在了浓雾中,并在其中直视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并不具象,比起一个逻辑闭环的故事,它们更像是噩梦,与每个人的恐惧深深相连,却无法用语言描述。
所有人的描述都云里雾里的,太意识流了,方思弄和玉求瑕也没法牵强附会分析出什么结论,只有李灯水说的内容引起了方思弄的注意,她说:“我看见我妈妈变成了一棵树……”
“一棵树?”
方思弄想起那棵差点把他掐死的女人树,又想起李灯水以前跟他讲过的跟母亲李故云相关的故事。
玉求瑕一边听,一边蹲在地上收拾捞上来的小车,上面有摄影机,肯定是重要道具,幸好只是掉进沼泽而不是水里,设备好像没什么问题。
从在雾里走散后玉求瑕就一直与方思弄保持着肢体接触,现在人蹲着收拾包袱,也让他攥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讲述完刚刚的经历、缓过劲来的其他人也开始拯救自己的行囊,他们大多数都是带的背包,在沼泽里也没有与人分开,捞上来之后背包还是在身上。
玉求瑕将一个水囊装进小车上原本方思弄带出来的背包里,然后把那个包给他道:“你背一个包,万一再走散,至少有食物和水。”之后让张秀晶也这样做,倒是没有特别提姚望。
方思弄接过包背上,跟玉求瑕一起把小车上的东西整理好,现在上面几乎只剩下摄影机,同时心里盘算着每个人诉说的“噩梦”。
他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两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姚望没说。
姚望刚刚,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经历。
他站起来,四下顾盼,找了一圈才看到蹲在沼泽边上的姚望,离所有人不过十几米远,背影却透出一股离群索居的孤寂。
他立即走过去,站在她身后问:“你在雾里看到了什么?”
姚望望着沼泽,眼神放空,好像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