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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茁抵达的饭店,是徐家的产业,在顶楼给自家小少爷常年留了一个包厢。供他休息、会客、时不时品评菜品,做品控用。
鹿茁进到包厢的时候,爸妈都在,徐伯父和伯母倒是不在。若是这样的家宴,不如去鹿家的店,甚至直接去鹿家也成。爸妈的庄园比这大,不管是在室内围着长桌吃自助甜品,还是去院子里的草坪上野餐,总比现在这样不伦不类的四不像要强。
不过她只匆匆瞥了一眼爸妈,就将视线从父母身上挪开了,因包厢里,还有更富丽旖旎的一幕——
今日的徐毅然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丝毫不懂得低调内敛为何物,身上喷得香水刺鼻,刚进门就直呛眼窝。她从未想此刻这般,深恨自己泪腺发达。
“徐总又换香水了?”鹿茁从来等不到他绅士地为自己拉开椅子,从前的些许矫情病,如今都尽数痊愈了。
既然他旁边的位置,已被新人占据了。她是没什么兴致跟服务员搞雌竞的,便坐在母亲身边。
“只是渠小姐身上这廉价香水得换换了,不然一进门就一股刺鼻味儿。跟徐总的混合起来,也不般配啊。”
“姐姐说笑了,我哪有喷什么香水呀。即便有什么幽香,也是我自带的体香。尤其我又没什么狐臭,不需要脂粉掩盖体臭。”渠双菲说话间,不经意间又往徐毅然的位置贴了贴:
“姐姐这是不喜欢我呢,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哥哥,所以嫌哥哥的香水难闻,也要张冠李戴的抵赖到我身上。哥哥以后还是不要带我出来了,免得嫂嫂不高兴。”
连颂静静看着这一幕,女儿成了他们中间play的一环,她心底憋着一口气,仍旧暗自岿然不动。不断给自己洗脑,不能软饭硬吃,就拿徐毅然当提款机,没必要跟提款机较劲。
“没什么廉价不廉价的,只要我觉得珍贵,就够了。只要我高兴,跟她一起去吃路边摊,也等于国宴。”徐毅然的目光在鹿茁的身上逡巡,语气里也是毫不掩饰的趾高气昂,和对鹿茁的憎恶与漠视。
看向她时,方才的愉悦和怜惜退了个干净,换上了不可一世的傲慢与千年冰霜般的冷淡。
语气也是训狗般的居高临下:“你跟她说什么?她最是心高气傲,连我都看不上,更别说你了。就算你尽善尽美,她也会鸡蛋里挑骨头。你若是在意她的看法,直接死去得了。”
话虽是对着渠双菲说的,但提起未婚妻时、那轻蔑的语气,依旧如果千万根无形的钢针,让鹿茁犹如芒刺在背。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夸赞小女友,这会儿又话里话外贬低了。一口一个人人平等,语气里又君临天下。也不知道是谁道貌岸然。”鹿茁深恨自己懦弱,只能做到表面上的云淡风轻。
若是何时,心底也不会再为他的话起涟漪,才算彻底解脱。
佳肴陆续端上来,开口漫不经心问道:“今天既然是家宴,把她带过来是什么意思,宣示主权吗?我倒是真有几分好奇,徐毅然,你会跨越阶级娶她吗?我还真想看看现实版的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好给我开开眼界。”
还是说,把她领过来,是让自己提前适应未来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