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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和蠢话,目前看不出来两个人的关系,是傻小子一厢情愿,还是女富豪给了他近身的机会?
假如两个人的关系真的更进一步,哪怕女富豪只是玩玩,那他事无巨细地了解她、也是应该的。儿子对她这般上心,只怕她身上有几个痣都了如指掌。
“鹿总不用担心,我们这里虽然闭塞,但都是良善之人。没有劝酒陋习,更不会喝酒跟打仗似的。鹿总请便,就当成在自己家一样就行。”
“当然,以后我在古寨常来常往,这可不就是我的第二个家嘛?我不会客气的,我们鹿氏集团的人,也会如至宾归。”鹿茁感激地朝着族长一瞥,在心底记下了赵星源的袒护和细心。
继续恭维道,“老乡一看就都是淳朴仁善之人,估计也不会有逼人喝酒,把人逼死的事。更没那么古老的耳熟能详话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众人黑着脸,只有赵星源笑得一脸宠溺,无私无畏。他以前没发现,姐姐这么有趣的。还有小孩子可爱的一面,很为发掘了她调皮的另一面而开心。
从不让她的话掉在地上,此刻也是立即接道:“是呀,现在咱们国家出台新法律了。如果酒桌上有人喝酒喝死了,其他在座的朋友亲戚都株连。必须赔钱,一个也脱不了干系。不管他有没有参与劝酒。打官司也能打得赢。”
“鹿总这话就不对了,你为我好我们知道,可这种好,不是我们需要的啊。我知道现在已成定局,改变不了什么,我再纠缠不仅徒劳无功,也显得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有族人端起酒碗,朝她敬了一杯,省略了诉说自己苦难环节,只同她谈筹码,企图获得更多好处:
“我知道越有钱的人越扣,可你赚了那么多,也得从指缝里露一点,让我们也跟着喝点汤啊。不能光你吃肉,还把我们碗里的草也抢走。”
鹿茁听出了他语气不善,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会因为一个人贪得无厌,而否定寨子里所有人。就像不会因为赵星源一个人天真纯良,就觉着西南都是好人。哪里的人都是良莠不齐,不地域炮也是一种成长。
赵星源已经接过她面前的海碗,跟那个老乡碰了一杯,就听他继续开口:
“县城的房子不房子,先不说,老祖宗的基业,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而且你们用我的地儿赚钱,赚的钱肯定得给我啊。是这个理儿吧?就像我如果拿你家开小卖铺,赚的钱也得给你吧。”
赵星源听着这离谱之言,没等姐姐开口,就先替她怼了回去,“你咋不去帝都,让皇上下来,你坐上去呢?给你脸不要脸,用你的房子,付你租金不就得了?满嘴歪理邪说,丢咱们古寨人的脸。”
鹿茁在一旁静静看着,心底已经被感动浇灌得满满登登。他身为土生土长的古寨人,却没帮着族人,想薅她羊毛,让她尽可能的放血,为他族人谋取到更多利益。
因为任谁都知道,寒门眼底再大的便宜、天大的馅饼,于她也是不痛不痒。
但赵星源却没因为她财大气粗,就觉着理所当然为寒门无限兜底,心甘情愿一直买单。
“是啊,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为难。每个人成长经历不同,性格不一样,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那就不必征用你的房子了,不如去找那些愿意去县城生活的人。”鹿茁静静听着他把话说完,没再像上次一样,在他帮自己仗义执言后,还埋怨他多此一举。
没有一直躲在赵星源身后当娇妻,她在赌,赌寨子里的族人,至少有一半愿意往高处走,白嫖这向上爬的机会,而不是一辈子因循守旧。
“如果你一直这么不情不愿的,哪怕我半胁迫,你也不是真正的乐意。回头今天跟我要车,明天跟我要铺子,一家子像吸血鬼似的,祖孙三代都趴在我身上,拿我当血包。就算我养的起,我也没有供养蟑螂的雅兴。”
鹿茁这话说得极重,她从不愿以阶层压人,坚持人人生而平等。但孑孓都开始‘我弱我有理’了,她惯着他们干嘛呢。
果然,在她说完之后,有早想往上爬的族人主动凑过来,端起海碗,主动敬了她一杯:
“鹿总,有人待在寨子里是情怀,有人是无奈,我是后者。我可以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可仍旧愿意托举孩子。我们愿意将祖宅贡献出来,给鹿氏集团征用。我不需要您在县城,给我们提供免费的住房。我跟孩子爸可以出去打工,只要您负担孩子在县城的学费和生活费。”
妇人大抵是怕她误以为自己狮子大开口,跟前头几个贪得无厌的族人一样,连忙补了一句,“生活费只要供给一日三餐就好了呀,不是化妆品、肤护品也得您负担的。学生娃子,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弄得那么花枝招展的,不符合学生身份,反倒影响她学习。”
妇人有自己的打算,她跟丈夫打工,倒是也能勉强负担得起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可她要节省下这笔钱。万一女菩萨之后变卦,不愿负担女儿的大学学费,那她能拿出钱,不用女儿办理助学贷款,也不用勤工俭学。可以让女儿过得轻松一点,也能专心好好读书。
赵星源已经端起酒碗,跟婶子碰了一杯,鹿茁下意识询问了句:“男孩?”
“不是,是女儿。”妇人显得有几分局部,不断将干净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
“好。只要她能考上大学,哪怕不是北大清华,也不是985、211,我都会一直供养到她大学毕业。给的生活费,会跟当地其他同学差不多,取一个平均值,不多也不少,但我有一个要求。”鹿茁很欣赏不吃女儿的家庭,还是跟她说清楚:
“以后她大学毕业,可以做任何工作,但不能当家庭主妇。不要跟我谈清华大学毕业,当全职太太,也能证明自己价值。我不在乎家庭妇女有什么价值,只要她选择余生都围着老公和锅台转,没有自己的事业和自己的理想,就要把我这么多年负担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