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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徵朝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不置一词。
隔着几步的距离,温知禾依旧感觉不自在,尤其说完那番看似讥讽的话。
骑虎难下,索性不下,她脱掉两只鞋,转身躺回床上:“我要休息了,你走了记得把门关好。”
“好好休息,饭放在桌上了,记得吃。”
贺徵朝没有继续攀谈,留下这句话,将门关上。
听到门关紧的声音,温知禾有些意外,悄悄探出头透过蚊帐去看,确认他不在,这才起身把拖鞋穿好。
多亏了这一惊一乍,现在她的大脑无比清醒,只是有些低血糖。
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温知禾确实饿了,但她没管,选择去上厕所。
洗净手,温知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身上的睡衣换了,大概率是贺徵朝帮她换的。
其实说完那些话,温知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清醒过后只觉得又后悔又尴尬,她知道对外剖开自己是件很蠢的事,可情绪上头,总会口无遮拦。
即便在工作上遇到难缠的艺人、听到室友挑刺找茬、和温荷吵架的时候,她都没有……说得这么直白,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说出那番话,还是对贺徵朝。
她以为那已经算是决裂的对峙。
但贺徵朝没走。
还照顾她一整天。
……他到底什么意思?
理智告诉温知禾,没必要揣度一个男人的想法,可思绪一旦被挑起,总是不可避免地蔓延开来。
温知禾又低头掬起一捧水洗脸,想把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洗掉,哪怕脑子进水也好。
其实就应该怪贺徵朝,要不是他做得不够好,她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自暴自弃的话?要不是他的错,她怎么会发烧……
温知禾自我催眠得很可以,脸上的燥热也退了,但心底仍有几个各执己见的小人在喧嚣、互殴,拧成麻花、拧成毛毛虫……
错事归罪于他人不一定对,但绝对停止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