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轿车汇入漆黑的隧道里,视网膜倒映的画面如同镜头相似性转场,将温知禾拽到昨晚在昏暗环境下与陈笛诉说的时候。
深夜难免情绪泛滥外露,陈笛是温知禾唯一信任的树洞,当她心里兜不住事,便什么话都往外吐个干净。
温知禾自然是有所保留,但也仅限于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一提的秘密,她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最想告知也最不该说的最大秘密给说了出去——她喜欢贺徵朝,可他们并不是真夫妻。
温知禾记忆犹新,说出口那瞬的如负释重,那种违约的后知后觉恍惚感,以及陈笛打鸣般的尖叫声,突然亮起的灯。
若不是看濡湿的枕巾,她竟不知道自己又哭了出来。
分明在与贺徵朝对峙的第二三四天,在他说出真结婚的时候,在他离开的那两周里,她并不为之动容,反而愤怒、不快、心烦意乱……但或许那句话说的没错,爱的反义词并不是恨,而是波澜不惊,她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至少对贺徵朝不是。
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
一点点也许只有收拢的两指间那么大,又或许是无限大,像黑洞,她没办法估量,也耻于计量太庞大的喜欢。
睡眠时间缩短的一大好事是不再做梦,所以她鲜少梦见贺徵朝,她不会想念他的,她没那么下贱,她稍微有那么点后悔和陈笛坦白,纵使说出口之后心里舒坦得多。
这不怪陈笛,怪她自己,是她想说,想把陈笛拉入同盟阵营里,推心置腹地探讨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陈笛是唯一见证者,但并非彻首彻尾,她与贺徵朝的事错综复杂,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事,于是陈笛真诚又偏心地袒护她安慰她,然后狂轰贺徵朝。
陈笛尝试为她出谋划策,却也知分寸,没有多说什么。
而现在,是她头回为她提出一件不那么道德,又具备可行性的办法——
不要忠诚,去找一个新的男人分散注意力。
哪怕只是暧昧一段时间做泡友。
一个小时半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陈笛下车了。
临走前,温知禾抱了抱她,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但在往返的路途,她确实陷入一段沉思中。
她的脑海里并没有一个具象化的出轨对象,也没有背叛道德的怯惧,而是一种腐烂的、被侵蚀的空虚。
如果只能依靠这种行径去转移注意力,那和关竟没有两样,即便贺徵朝不像温荷那样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