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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徵朝在她眼里看见了什么?警惕、恐惧,没有一丝一毫见到他的亮色。
他心中荒凉,始终无法被填满,可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活该。
贺徵朝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更沉:“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根本拿你没办法,温知禾。我知道做那些事只会让你更讨厌我。”
“在你松口愿意和我结婚的时候,我不应该拿出那纸合约,向你提出假结婚;在你挑好对戒之后,我不应该摘下,让你看不见它;在你第一次向我提出分手的那天,我不应该放任你胡思乱想,我理应为你而来,解释清楚。”
“早知会有这一天,我会让贺宝嘉,让贺家其他人去处理她的事,回来陪你庆祝毕业。没有误会,没有不告而别,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的初次约会会顺利进行下去,然后周而复始地进行第二次,第三次,在一个刚好的时间告诉你我爱你,我想和你结婚。”
“这是我最靠近答案的最后一次,是我搞砸了它。”
他放缓语气,像一首跌宕起伏的交响曲缓降到尾声,虽不再汹涌澎湃,荡气回肠,但敲下的最后一音,却足以令人久久无法回神。
古寺里的洪钟在脑内撞响,天上飞跃四散的鸟儿,是无法回神的思绪。
温知禾恍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连呼吸都忘记。分明刚才拥吻过,争吵过,她却觉得不切实际,不认为他在这里,说出这番话。
她曾经做梦梦到过,连她都没法承认、没好意思承认,自己曾在脑海里构建过一场婚礼。
一场属于她,属于贺徵朝的婚礼。
那场荒谬的梦,只有琐碎的片段,像是从某场看过的偶像剧、青春电影里仿造而来的,不过是将主人公置换成她和贺徵朝,可笑又不值一提。
分明她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分明在最开始的时候她不曾对他有过幻想,只贪图他的金钱、资源,是她欲壑难填,越来越不满足于此。
她本不该全然归罪于他,她的底气是无根无据,毫无道理。
可在听到他说出这番话,温知禾不知怎的,胸口高涨得难以跳动,像被海水浪潮浸没,鼻息间满是酸涩。
她不自觉伸出手,去碰他西服上的翻领,感触到切实的质地,她才确认,这是真实的。
“你在骗我吗?”
温知禾轻轻发问,声音在颤。
贺徵朝垂眼,应声:“我没有,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