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疮痍满目、断壁残垣、万箭穿心一个都不会少。
就像用舌尖去舔舐淬了蜜的刀锋,一次次,俱是带着快感的淋漓痛楚,最后,两人满身是血,共同倒在荆棘丛之中彼此啃噬撕咬。
她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般溃烂境地。
因此,季知涟始终对江入年心存疑惑。
出于某种潜意识里的不稳定因素,她拒绝在床上碰他。
可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他就像一杯不温不火的水,润物细无声地出现在每一个恰如其分的时候。
只是那种针刺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会在某种情境之下,突然刺入她的心口,另她浑身一凛。
就比如此刻。
酒店里,宽阔雪白的床上。
季知涟满脸不耐,而他在垂眸给她腰上涂药。
那是一大片陈年旧疤,伤口密而碎,边缘是锋利的切口,像是硬生生摔在一片碎玻璃上。那片狰狞伤口横贯在她腰间,凸起道道蜿蜒,即使江入年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也依旧触目惊心。
他目不转睛看着,情不自禁将手掌轻轻覆上去,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当时的痛,声音也是沙的:“怎么弄的?”
“摔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抚过最严重的一处,那有缝了很多道针的痕迹。
“初三。”
那次,她言简意赅,不愿多讲,拉上衣服便睡了。
江入年却记在心里。
后来他们每一晚出来住,他都会在洗完澡后给她涂祛疤药,她说没用,却拗不过他一再坚持。
他的手指也是温柔有力的,一次次在她腰上专心涂抹按摩,甚至还轻轻的吹了吹——
于是那种酸酸麻麻、针刺一样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