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周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些,江河就不知道了。
因为她们会关起门去吵,那些字他单听好像都知道,但拼在一起却听不懂,隔着门,母亲会发出压抑的咆哮,像被逼至绝境的野兽,而外婆更激烈,她会给女儿磕头,甚至会拿着剪刀在胸口威胁、比划。
最后的最后,往往败下阵、妥协的是萧婧。
江河在外婆的墓碑前,抽噎着放下一束花,这是他细心摘来的三角梅,红艳艳的俗气颜色,他记得外婆喜欢。
那天,江海在出门前剃胡理发,一改往日颓唐。
因为这大半年来不加节制的生活,他英俊立体的面庞已经有坍塌衰败之色,利落的下颌也松了不少。
“妈,你放心。”江海将酒浇在地上,来自草原的血统让他有很好的酒量,却也耐不住整日泡在酒里,他打了个酒嗝:“我,嗝,我会照顾好小萧和孩子的,我们一家三口,永远都会在一起。”
他说“永远在一起”的时候,鹰眸里仿佛燃烧着两团执拗的火焰。
然后他不顾萧婧挣扎,重重地、不由分说地牵住她的手,又拍了拍江河的肩膀,示意他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
小小的江河,泪眼婆娑的抬眼看了一眼郑重的父亲,和垂着头,不寒而栗的母亲。
-
圣诞节那天,班上抽奖,所有人轮流走上讲台,从纸箱里拿出纸条。
季知涟抽到了三等奖——一条红色的围巾。
她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摸到了运气的边儿,表面不露声色,心底已经雀跃的乐开了花,她几乎是一蹦一跳回的家。
掏出脖子上的钥匙开门,门还没打开,已经兴奋地先嚷起来了:“妈!我抽到了一条围巾,给你戴——”
门打开,她蓦地闭嘴。
沙发上,一个男人正急匆匆从女人身上出来,他长得斯文,此刻却骂骂咧咧,边回头,边狼狈地穿上裤子。
季馨浑身未着寸缕,雪白玲珑的身体陈横,她双颊酡红,一身酒气,还在说着胡话。
那男人已经穿戴好,越过季知涟,匆匆忙忙往门口走,又突然折返,轻蔑的从棉衣里掏出钱夹,扔了一沓粉色钞票在桌上。
全身的血冲上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