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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这个认识让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眼前漆黑一片,她重重甩了自己一耳光,强迫自己清醒。
季知涟将地址迅速发给徐畅,又向下看了眼地形,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将手撑在台子上,径直往下跳去——
咔嚓。
重重落地。
她听到自己踝骨断裂的声音。
屋顶上很湿,很滑,雨还在下,季知涟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前行,钻心的疼从左脚传来,她咬着牙,雨水混合泥水,狼狈不堪地流进她的眼睛,她却腾不出手擦一擦。
季知涟终于拉住了他,拉住他的一刻,像是垂死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块浮木。
她如濒死的鱼般大口大口喘气。
他还有心跳,只是失去了意识,额头温度高的吓人,气息很弱。
她迅速检查了他,半边肩膀和臀部受伤最重,万幸头部没有受大伤。
她奋力将他的腿从栏杆里卡着的地方努力拔着,又小心翼翼不让栏杆上的铁锈尖锐处划破他的裤子,没有着力点,角度又很刁钻,而雨水已经汇成没有摩擦力的小溪,正在稀里哗啦流淌——
两个人的身体都在缓慢下滑。
这个高度,不死也会半残。
季知涟眼里泛起雪亮狠厉的光。
她倾身向前,任由栏杆上的尖利深深扎进自己的左肩,划出一道狰狞伤口,这个角度,她终于将他的腿拉出来了。
万幸,他的腿骨没有断裂。
大雨越发滂沱,倾泻千里,铁皮屋顶被吹的不停摇晃。
世界变成密不透风的帘子。